京城这地儿,是从来不缺热闹,不同寻常官场升迁、贬谪,山巅仙师大驾光临,江湖宗师扬名立万,各大水陆法会,士林清谈,文豪诗篇,都是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资,何况如今宝瓶洲,尤其是大骊朝野上下,越来越喜欢打听浩然天下其余八洲别家事。
老人点头道:“有啊,怎没有,这不火神庙那边,过两天就有场切磋,是武评四大宗师里边两个,你们俩不是奔着这个来?”
武评四大宗师里边两位山巅境武夫,在大骊京城约战场,位是旧朱荧王朝老人,成名已久,百五十岁高龄,老当益壮,前些年在战场上拳入化境,身武学,可谓登峰造极。另外那位是宝瓶洲西南沿海小国女子武夫,名叫周海镜,武评出炉之前,半点名气都没有,据说她是靠着打潮熬出体魄和境界,而且据说长得还挺俊俏,五十六岁婆姨,半点不显老。所以如今不少江湖门派年轻人,和混迹市井京城浪荡子,个个嗷嗷叫。
要是搁在老掌柜年轻那会儿,只是两位金身境武夫切磋武学,就可以在京师随便找地方,热闹得万人空巷,篪儿街将种子弟,必然倾巢出动。如今哪怕是两位武评大宗师问拳,听说都得事先得到礼部、刑部批文,双方还需要在官府见证下签订契约,麻烦得很。
不过如今京城庙堂和山水官场,聊得最多,肯定还是那场精彩纷呈正阳山庆典,
来是花笔冤枉钱,不曾想那人从小碟里捻起花生米,轻轻嚼着,继续说道:“这大立件,就已经比坐件、趴件值钱多,又是拔尖儿人物款立件,花鸟走兽是比不,而且八个字官窑款立件,尤其罕见,般都是四字、六字款识,如果没有记错,在所有龙窑窑口里边,只烧造三年,如今也有些新出官仿官,但是龙窑老师傅们,这些年走得走,不然就是年纪大,带出徒子徒孙,再加上从以往只往宫里头送御用贡品,变成降等寻常官窑,所以其实烧造技艺已经不如当年,掌柜这件,年份釉色款识,都是对,再者当年窑务督造署那边,听说,只是听说啊,些个成色寻常大件儿,也是有过那小撮,流入当地民间大户人家,当然,更可能是某些老师傅离开龙窑后,自己私底下烧造仿官款,这样,样很值钱,如果没有意外,掌柜这件镇店之宝,最少值这个数。”
老人看着那人抬起只手掌,惊讶道:“能卖个五百两银子?!”
陈平安笑着不说话,其实该说,都说,至于真真假假,重要也不重要,反正该听,老掌柜这样人精儿,也听进去。
老人突然笑眯眯道:““既然值个五百两,那三百两卖给你?”
陈平安笑道:“掌柜,你看像是有这多闲钱人吗?再说,掌柜忘是哪里人?”
老掌柜大笑不已,朝那个男人竖起大拇指。
宁姚看着那个与人初次见面便谈笑风生家伙。
入乡随俗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真是跟谁都能聊几句。
再这聊下去,估计都能让掌柜搬出酒来,最后连住店银子都能要回来?
陈平安趴在柜台上,与老掌柜随口问道:“最近京城这边,有没有热闹可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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