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负责坐镇天幕文庙陪祀圣贤,举目看眼远处,再低头看城头那袭青衫。
后者笃定郑居中早已知晓真相,前者笃定是陈平安重返剑气长城。
宁姚问道:“要不要去见郑居中?”
陈平安想想,“还是算吧。”
面对这位魔道巨擘,半点不比面对吴霜降轻松啊,压力之大,耗费心神,甚至犹有过之。
“比如假设‘此人’是那瘟神,就会很麻烦,而且晚辈敢确定,这个假设,绝对不算是最坏境地,旦属实,确是那妖族谋划,们这边又无人察觉,那情况只会更加糟糕,个不小心,就会是动辄殃及数十万人灾殃。晚辈知道先前文庙议事过程当中,对于瘟疫之类种种意外,是早有防备,可怕就怕对方在以有心算无心。”
贺老夫子问道:“小心起见,不如单独飞剑传信,既不惊动黥迹修士,又可提醒郑居中?”
在剑气长城这边,陈平安就不再只是位文脉嫡传,更是隐官。
陈平安点头道:“当然可以,是考虑得不够周全。”
贺夫子笑笑。
勃勃北俱芦洲大剑仙白裳。
黥迹那边,白帝城郑居中,大端女子武神裴杯,还有中土十人之大修士怀荫,铁树山飞升境妖族修士郭藕汀。扶摇洲天谣乡宗主刘蜕,流霞洲女子仙人葱蒨,她还是松霭福地主人,在葱蒨宗门里边,她身份,有点类似桐叶洲手握座云窟福地姜尚真。
日坠。则有苏子,柳七。大骊宋长镜,玉圭宗宗主韦滢。
曹峻小心翼翼问道:“真不用提醒几句?咱们要是落个知情不报,事后在文庙那边,罪名不小心。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不用。”
实在不想再被郑居中称呼
老秀才文圣脉,难得有个好脾气读书人。
至于陈平安在文庙那边连串看似瞎胡闹动静,老夫子倒是没觉得陈平安如何气势凌人,只是个年轻人不得已为之罢。
贺老夫子很快得来自黥迹飞剑回信,白帝城郑居中关于正事,就只有两个字,“已知。”
正事之外,还有句话,让这位陪祀圣贤捎给陈平安,“帮与隐官说声,有空可以来黥迹叙。”
其实先前寄信去往黥迹,贺老夫子并未提及陈平安。
曹峻气笑道:“喝酒悠着点喝,陈平安你也悠着点做事,别害得在这边只是练几天剑,就没出剑机会,给文庙赶回浩然天下,直接去给你当什下宗末席供奉!”
陈平安懒得解释什,只是心湖中响起个嗓音,“请问隐官,这是为何?”
显然是那位贺夫子询问。
陈平安心声作答:“有郑先生在那边盯着,出不纰漏。”
这位出身亚圣脉贺老夫子,与自己先生关系极好,哪怕有那场三四之争,还是不耽误老夫子主动找先生喝酒,而且听师兄茅小冬亲口说过,当初师兄崔瀺叛出文圣脉,贺夫子私底下拦过,拦不住,还当面骂通。所以陈平安就多解释几句,说自己心中猜测,“之前几拨远游修士,bao毙,阴阳家修士勘验无果,都可以算是对方种障眼法,显得蛮荒天下出手,十分干净利落,就是为之后真正拖泥带水,多半就是在等这个自己送上门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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