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姚直截当问接连两个问题:“那边怎办?”
宁姚对于散道事,并不陌生,其实修道之士兵解,就类似场散道,不过那是种练气士证道无果、勘不破生死关无奈之举,兵解之后,身道法、气数流转不定,悉数重归天地,是不可控。桐叶宗飞升境大修士杜懋,曾被左右砍得琉璃稀碎,杜懋弥留之际,就试图将部分自身道韵、琉璃金身遗留给玉圭宗。再然后就是托月山大祖这种,能够驾驭自身气运,最终反哺座蛮荒天下,使得家乡天下妖族修士破境,好似场雨后春笋,斐然,绶臣,周清高之流,无例外,都是龙蛇起陆,名副其实天之骄子。
至于宁姚所谓“那边”,当然是周密登天入主那座旧天庭。
陈平安蹲下身,伸出手掌抵住城头,轻轻摩挲,抬头瞥眼天幕,说道:“那边怎办,三教祖师自有打算吧,只能肯定不会放任不管。之前去中土参加文庙议事,期间有过那场极其隐蔽河畔议事,除比较例外,聚拢大批十四境修士,不少都是第次见到,礼圣负责住持议事,就像……场大考,考校对象,是三座天
宁姚摇头说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
两人相处,不管身处何地,哪怕谁都不说什,宁姚其实并不会觉得别扭。再者她还真不是没话找话,与他聊天,本来就不会觉得乏味。
宁姚忍不住笑道:“先生学生,个真敢教,个真敢听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那就放心。”
宁姚刚要说话,陈平安已经主动说道:“哪怕你无所谓,以后也会多说点。”
(年底事情多,更新很不稳定。下个月就会好很多。)
陈平安看眼十万大山那个方向,那片好似被老瞎子从蛮荒天下刀切走割据山河,大地之上金光朦胧,那是负责搬山金甲傀儡映照使然,高处又有秋云如峰起,溶溶满太虚。
陈平安想起昔年藕花福地那场争渡,极有可能,在未来百年之内,几座天下,就会是万年未有之气象,大道之上,人人争渡,共争机缘。
想起另外事,陈平安轻声道:“先生敲打过,在某件事上,比较后知后觉,确实很不应该。”
宁姚好奇问道:“什事?”
陈平安继续说道:“之前礼圣在旁边,心声与否没区别。在客栈门口那边,礼圣先生说得直接,归根结底,是因为把你当成个可以平等对话强者,所以才会显得不那客气。”
宁姚点头道:“理解,道理就是那个道理。”
所以当时她才没说话。完全可以理解,未必全部接受。但既然对方是劳苦功高礼圣,所以她沉默不语,就是最大礼敬。
中土文庙礼圣,白玉京大掌教,个礼,个德,双方都最能服众。
“三教祖师散道,就是你回乡后抓紧破境原因所在?”
文圣老先生,舍得敲打你这位得意弟子?
陈平安说道:“先生提醒们俩相处时候,不该总让你主动说话。”
大概人与人之间诸多误会,可能就是不该说无心之语,随便说,该说有心之语,反而吝啬不说,两张嘴皮子关起门来喃喃自语,却误以为对方早已都懂。
宁姚神色古怪。
陈平安问道:“不是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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