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圃面容惨淡,低头弯腰,毕恭毕敬答道:“回禀师尊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另外那幅挂像,辈分更高,是个老妪模样女修,画像中手捧拂尘,她沙哑开口,“莫不是某位应运顺势出关老王座?”
玄圃颤声答道:“回禀祖师,徒孙暂时还不知对方根脚,只敢猜测对方好像不是蛮荒修士。”
仙簪城为这两位祖师添油事,至多三次机会,之前朱厌登门,已经各自用掉次,加上今天这次,就意味着如果再有次降真过后,两位处心积虑谋划退路、隐匿在阴冥秘境中辛苦修行祖师爷,恐怕就再无丝毫机会返回阳间,所以不是玄圃心疼那两瓶价值连城金色香油,而是这两位仙簪城祖师爷会心疼自己大道性命,如果真有第三次,玄圃如果还是当这个敬香添油城主,即便两位祖师护得住下场浩劫中仙簪城,反正玄圃肯定护不住自己命。
那老者步跨出挂像,大笑道:“那就去会会这个好死不死家伙。”
老修士闭嘴不言,束手待毙。
陈平安好像改变主意,笑道:“你回头帮忙捎句话给那位斐然兄,就说这次陈平安做客仙簪城,好巧不巧,这次换成先行步,就当是早年黄花观那份回礼,之后在无定河那边,还有份贺礼,算是庆祝斐然兄荣升蛮荒天下共主。”
老修士呆滞无言,喃喃道:“你真是隐官陈平安?!”
可惜对方身形闪而逝。
城主玄圃,哪怕是位飞升境大修士,却根本没有想要亲自动手欲望,不是不想亲自退敌,而是根本不敢出城送死。
窍事情。
所以说,修行登高还需勤勉啊。
在出拳之前,陈平安其实就已经秘密潜入仙簪城,路游历,如入无人之境,四处寻觅那些大阵中枢,却也不着急动手。
城外那尊法相头顶莲花道场之内,陆沉蹲在地上,伸手捂住脸,唉声叹气,突然开始不期待陈平安游历青冥天下。
两位修士同时猛然抬头,脸色惊骇不已。
捉对厮杀事,玄圃实在不擅长。
玄圃在城外那厮递出二十拳后,面如死灰,照这个架势,不用十拳,就要真破城,玄圃咬牙,直奔仙簪城祖师堂,悬三幅挂像,居中是女子画像,年轻相貌,姿容绝美,头别枚白玉道簪,其余两位,分别是仙簪城第二、三任城主,每幅挂像之下,摆有不同供桌,都搁有只香炉,那位女子开山祖师除外,供桌上还搁放有两盏油灯。
玄圃在敬香之后,还从袖中摸出两只瓷瓶,开始添香油,两瓶香油,是那不同寻常金黄色泽。
玄圃在敬香、添油之后,沉声道:“第四代城主玄圃,恳请师尊、祖师降真庇护。”
幅画像所绘老者,毛发若戟,挂像表面涟漪阵阵,有冷笑声渗出,开口与玄圃问道:“比那朱厌如何?”
无瑕无垢之躯,天人合之气象。
道号瘦梅老修士,呆呆望向那个未戴道冠、未穿道袍青衫客,面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,毕竟那高尊法相,如今就杵在城外呢。
只见那位青衫客,屈指弹。
先前那位不断画符投水仙簪城客卿老修士,身躯魂魄连同金丹元婴,如粒黄豆当场炸开。
青衫客笑眯眯道:“问你话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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