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个求而不得事,越想就会越放不下,跟埋下坛酒差不多,只不过个是埋在地下,个埋在心田。”
柳柔将信将疑,“你个打光棍好多年正人君子,还懂这些七弯八拐儿女情长?”
钟魁叹口气,水神娘娘也跟着叹口气。
钟魁笑道:“你叹什气?”
柳柔无奈道:“年纪不小,愁嫁啊。”
柳柔气笑道:“摊上这个说话利索厨子,害得个大黄闺女,当好些年娘。”
钟魁摇头道:“暂时没想好,先走走看看吧。”
钟魁如今终究是鬼物之姿,其实程龙舟担任书院山长,文庙既然有此先例,钟魁想要重返书院,不算难事,又有功德在身,阻力不大,别说恢复君子身份,当个书院副山长,都是可以,但是钟魁觉得当个类似鬼仙散修,也不差,何况如今桐叶洲山河破碎,处处都需要善后。
柳柔叹口气,又蓦然而笑,“算,如今做啥都成,不用想太多。”
她突然压低嗓音,“钟兄弟,你知不知道如今咱们那位皇帝陛下,与小夫子,嗯?”
相般,皱巴巴,但是辣得很。先前府上那种朝天椒,卖相之外,没法比。
钟魁抹把额头汗水,卷起大筷子面条,咽下后提起酒碗,呲溜口,浑身打个激灵,“老霸道。”
修道之人,想要尝尝人间滋味,无论是酒,还是菜肴,竟然还需要刻意收敛灵气,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笑话。
水神娘娘接连竖起三根手指,“先后见过陈平安这位小夫子,还有世间学问最好文圣老爷,天下剑术最高左先生!”
钟魁笑呵呵道:“出趟远门,见过礼圣,亚圣,还有西方佛国两位菩萨,还有好些个大德高僧佛门龙象。”
所幸两盆面又端上桌,至少不愁吃。
酒足饭饱之后,钟魁起身告辞离去,柳柔也没远送,跟自家兄弟客气什,只说以后常来。
夜幕沉沉,钟魁夜游埋河水面之上,只是身边多出头跌境为仙人鬼物,就是当初被宁姚找出踪迹那位,它被文庙拘押后,路辗转,最后就被礼圣亲自“发配”到钟魁身边。
说实话,它宁肯待在牢笼狱内,都不
钟魁撇撇嘴,“不就姚近之对陈平安有点意思吗?眼看破事情。”
人月圆,别时犹记,佳人眸盈秋水。
不过肯定不是说陈平安跟姚近之,陈平安在这方面,就是个不开窍榆木疙瘩,可问题好像也不是说自个儿与九娘啊,想到这里,钟魁就又狠狠灌口酒。
柳柔瞪大眼睛,震惊道:“这都瞧得出来?你开天眼吧?”
钟魁抿口酒,打个哆嗦,辣椒就酒,真是无敌,“也不是姚近之当真有多喜欢陈平安,怎说呢……”
柳柔郁闷道:“你说你个带把大老爷们,跟个不带把娘们较啥劲?”
钟魁笑着不说话,又是大筷子面条。
柳柔打个饱嗝,放下筷子,拍拍肚子,问道:“这趟回来,要做啥子?是回书院,在书斋做学问?”
她转头喊道:“老刘头,赶紧给和钟兄弟再来碗,记得换俩稍大点碗。桌上这两只小碗就别动,钟兄弟还差几筷子没吃完。”
门口那边老人应承道:“好,稍……稍等,娘……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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