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很快补上句,乐呵呵道:“当然,当下天款印文,寓意更好!”
原来陈平安得到之时,法印就像被谁削去天款,后来陈平安在城头那边,以丹书真迹记载门符箓开山之法,陈平安再反其道行之,画符手法,可谓“逆行倒施”,并未以世间任何种符箓篆文书写,而是最熟悉、最拿手字迹,分别刻下四字,先后顺序是那令,敕,沉,陆。故而最终补全“六满印”天字款印文,便是“陆沉敕令”。
那尊火属金身神灵法相,手托起五雷法印,刹那之间就高悬在天幕处,金身神灵再将剑仙幡子往仿白玉京城内戳,如竖起杆大纛,十八位幡子所藏剑仙身形小如微尘,走出寄身之所后,蓦然如常人等高,如十八颗彗星激射向远方,风驰电掣离城而出,向四面八方御剑远游,带起十八条流萤,在方圆六千里山河小天地辖境之内,仗剑绞杀那些自以为躲藏隐蔽、实则有迹可循残余妖族修士。
等到法印三十六尊各部神灵皆被陈平安点睛,如获重生,纷纷离开那颗五雷法印。
就像在万年前已经崩塌那份天道,在这刻,补全主干,重归秩序,使得笼中雀小天地,愈发契合大道无缺漏。
里之遥那座玉符宫,正在闭关中老宫主,连同座小洞天,被当场拍个粉碎,差点就此彻底身死道消,失去真身皮囊飞升境老修士,沦为头仙人境鬼仙,倒是那座青铜宝塔,道祖好像手下留情,不曾销毁此物,最终被荷花庵主见机得手,只敢用来钻研玉符宫符箓道意,仍是不敢随便将其炼化为本命物,估摸着是觉得烫手,担心哪天被那位道祖惦念上,又是巴掌遥遥落下,到时候连同轮明月齐齐拍碎,犯不着为件仙兵丢处修道之地。
最后荷花庵主便不怀好意,坑离真手。果不其然,离真在剑气长城战场那边,就给当时都还不是隐官和剑修陈平安打杀。
陆沉瞥眼那颗法印,扶额无言。
早年在牢狱内,在缝衣人捻芯帮助下,从这颗山上六满印从山祠转移到手心纹路处“山巅”,法印底款,是十六字虫鸟篆:攒簇五雷,总摄万法。斩除五漏,天地枢机。
其余四面边款绘图无字,分别描摹有九尊“闭目”神灵,雷君电母,雨师风神,云吏灵将,火部天官,皆是远古天庭司职部分天道运转神灵。总计三十六位神灵,只是直尚未“点睛开天眼”,仿佛处于种神职不显酣眠状态。
可陆沉不
陈平安双指并拢,开始为那些远古神灵画像“点睛”。
白玉京三掌教先前在酒泉宗铺子喝酒时,借“古人云”,说出自己心声,校书事犹如扫落叶,随扫随有。
陆沉暂借身十四境道法给陈平安,十分心诚,可不光是境界而已,还有身学问,所以陈平安只要愿意,心念起,就可以随便翻检陆沉某几个禁制之外全部心相,宛如条不系之舟,场天人无忧无碍逍遥游,游览座几近无涯、可终究天有四壁学海。
只不过这路,陈平安都比较节制,直到这刻,才祭出此印,为那些神灵画符如开天眼。
陆沉憋半天,才略带惋惜神色,缓缓道:“你要是刻上‘三山九侯’四字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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