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羡阳哈哈笑道:“穷得兜里大哥二哥不碰头,待个什客。”
赊月倒是听懂这句话,是刘羡阳个独门说法,金子是老爷,银子是大爷,两种铜钱就被称呼为大哥二哥,
以前在小镇上,福禄街和桃叶巷之外寻常百姓,般门户里边,钱财往来,是不太用得着金银两物。除非是那些龙窑
赊月问道:“是整个龙州风俗?”
浩然天下九洲山下,差不多都有守夜习惯,这个赊月当然知道,只是问夜饭事,是她第回听说。
在她来到这边几年里,至多只是在腊月里,跟着刘羡阳去红烛镇那边赶过几次集,置办些年货。
刘羡阳摇摇头,“就只是们小镇独有,这些年搬去州城郡城人越来越多,这个风俗就越来越淡,估计最多再过个二三十年,就彻底没这讲究吧。”
福禄街和桃叶巷那边,好像问夜饭就很寡淡无味,反而是穷巷子这边更闹腾,就像是种没钱人穷讲究,但是热闹,有人气,有种难以描述年味和人味。
是吃过百家饭,就越知道天底下什饭都可以吃,唯独不能吃子孙饭,所以们这边才有那个‘余着’说法嘛。”
崔东山站起身,笑道:“走,不耽误刘大哥忙正事。”
刘羡阳摆摆手。
崔东山离开之前,嬉皮笑脸撂下句,“有些事情,最好是成亲拜堂之后再做,比较名正言顺,只是干柴烈火,天雷勾动地火,那也是可以理解。”
刘羡阳笑容尴尬。
陈平安在认识刘羡阳之前和顾璨出生之前,每年大年三十,就会个人在泥瓶巷宅子里,独自守夜到天明,注定不会有个街坊邻居登门,他也不会去走门串户,来家里就人,好像是脱不开身,再者他不受欢迎,没谁愿意在这天见着他,那些个愿意与陈平安亲近老人,哪怕平日里愿意与陈平安言谈无忌,唯独在这天,肯定是有些忌讳,老人们主要还是怕家里年轻人觉得触霉头,大年三十夜,到底不会因为个外人,与自家人闹得不开心。
赊月听着刘羡阳娓娓道来过往,轻声道:“隐官小时候这可怜啊。”
刘羡阳伸出大拇指,指指自己,“认识这个朋友之后,陈平安就好多,每次吃过年夜饭,就关自家门,去泥瓶巷那边,陪陈平安,弄个小火炉,拿火钳拨木炭,起守岁。”
其实刘羡阳往往很早就呼呼大睡,还是陈平安个人安安静静坐在炉边,坐到天亮。
赊月突然疑惑道:“那你自家就关门,不用待客啦?”
赊月笑呵呵道: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。”
在大白鹅滚蛋之后。
刘羡阳也就没有继续打瞌睡梦中练剑,跟旁余姑娘说些旧事。
说小镇这边有个乡俗,问夜饭,梦夜饭,因为按照小镇乡音,“问”与“梦”谐音。
就是在大年三十夜这天,家家户户吃过年夜饭,老人们就会留在家中开门待客,守着火炉,桌上摆满佐酒菜碟,青壮男子们相互串门,上桌喝酒,关系好,就多喝几杯,关系平平,喝过杯就换地方,孩子们更热闹,个个换上新衣裳后,往往是成群结队,走门串户,人人斜背只棉布挎包,往里边装那瓜果糕点,瓜子花生甘蔗等等,装满就立即跑回家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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