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如今连隔壁小哑巴,都学会骂人,不如只亳州麻雀。
陈灵均突然皱皱眉头,放下酒碗,心声道:“骑龙巷来几个道行不低,贾老哥你先去后院,如果确
定不是闹事,你再出来待客。”
白发童子没好气道:“边去。”
陈灵均只得去隔壁铺子找贾老哥喝酒。
贾老哥肚子江湖道理,能说那趋炎附势之辈,只会在体面上铺展。
自古人忙神不忙,那就更需要忙里偷闲。还说自己也曾是个风流倜傥俊秀男子,可惜早岁哪知世事艰浪荡生涯。
这不比那些婆姨光棍汉村头碎嘴,雅致多?
陈灵均抬抬袖子,“他娘,陈大爷这辈子大风大浪,坎坎坷坷,几箩筐装不满,都不稀罕多说,唯独没在钱上边栽过跟头,说吧,多少银子?!”
白发童子转头,腮帮鼓鼓,含糊不清道:“别啊,欠着就是,又不是不还。欠人钱好过欠人情。”
陈灵均来到白发童子身边,如果不是大白鹅道破天机,还真瞧不出是个小姑娘。
之前小姑娘不是这个名字,芝兰。
然后陈灵均就不乐意,好说歹说番,才让她改名为箜篌。
得赔药钱。
石柔笑道:“都是自己人,计较这些作甚。”
陈灵均听这个小哑巴,竟敢对自家老爷说三道四,气得双手叉腰,瞪眼道:“周俊臣,说话小心点啊,认识你师父,跟她是辈儿,你师父又认识小镇所有屠子,你自己掂量掂量。”
阿瞒呵呵道:“你认识师父?还认识师父师父呢。说话不小心咋,你来打啊?”
别不说,落魄山有点最好,境界啥,根本不顶事儿。
哥俩好,个熟门个熟路,很快就张罗起个酒局,对坐喝酒,今儿陈灵均带两坛好酒过来,贾老神仙呲溜口,打个颤,好酒好酒。
陈灵均盘腿坐在长凳上,嘿嘿笑道:“喝酒放水两哆嗦。”
老神仙拇指擦擦嘴角,“三个才对。”
老小,哈哈大笑起来,喝酒喝酒。
贾晟来自个中部藩属小国,个叫亳州地方,说家乡那边,自古就是酒乡,麻雀都能喝二两。
“老妹儿,听陈大哥句劝,小姑娘家家,取名字,最好别带草头字。”
昔年岁除宫,女官天然,道号凤首。
她最心爱之物,便是件箜篌,龙身凤形,缨金彩,络翠藻。
白发童子腮帮鼓鼓,含糊不清道:“别老妹儿老妹儿,难听得很,赶紧换个说法。”
陈灵均为难道:“可你也没带把啊。让喊你老弟,真心喊不出口。”
石柔摸摸孩子脑袋,轻声道:“家人不许说气话。”
其实落魄山上上下下,石柔不太怕谁,怕就只有崔东山,他真是什怪话损话都说得出口,比如……遛鸟。
不过那是不堪回首老黄历,这些年已经好太多,尤其是只要山主在家乡这边,崔东山平时对谁都给个笑脸。
崔东山上次带个妹妹崔花生回来,还送把檀木梳子给石柔,三字铭文,思美人。
阿瞒踩在小板凳,趴在柜台上,板着脸伸出只手,对陈灵均说道:“别跟扯虚,有本事就帮她还债,然后爱吃多少就拿多少,吃没,亲自做去,觉着不好吃,怎骂都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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