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灵均咳嗽声,朝那阿瞒挥挥手,“去去去,小孩子别掺和大人事。”
阿瞒扯扯嘴,转身就走。
陈灵均补句,“好意心领,下次再去那个李锦兄弟铺子买书,只管报上名号。”
报上他名号,当然没屁用。毕竟报上自家老爷名号,都样不打折。
但是他可以偷摸趟红烛镇啊,先把书钱垫付,当是预支给书铺,再让李锦在小哑巴拎麻袋去买书时候,假装优惠。
贾老神仙抚须而笑,“待人接物这种事,说句不谦虚话,不敢说有山主半功力,两三成,终归还是有。”
袭雪白长袍掌律长命,从骑龙巷台阶那边缓缓走下,在门口那边停步,她脸上有些笑意。
这个娘们,年到头眯眼笑,可真没谁觉得她好说话,就连隔壁铺子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阿瞒,遇到长命,样歇菜,乖乖当个小哑巴。
不料今儿长命脸上笑意,倒是透着股真诚。受宠若惊贾老神仙,可不敢得意忘形,立即低头弯腰,朝那门外,双手轻轻摇晃几下,然后个滑步再个侧身,摊开手,笑容灿烂道:“掌律里边请,里边请。”
长命斜靠门,与目盲老道人点头致意,再跟陈灵均说道:“这行人,多半是奔着你来。”
晟放下酒碗,抚须而笑,“哪里,其实是家山主,对曾老夫子文章,极为喜欢。还经常劝多读呢,说尤其是南丰先生散文,通篇娓娓道来,条理严谨,气雅意厚,初看似乎不显山不露水,实则回味无穷。”
秦不疑笑道:“不曾想你们那位陈山主,竟然独独钟情南丰先生文章,实属意外。”
相对于白也、苏子和柳七这几位,曾夫子散文,确实没那享誉天下。
贾老神仙立即笑着解释道:“也不算‘独独’,只是相对而言。家山主,治学道,其实最为推崇‘开卷有益’语。山主还曾与笑言,只因为年少时家境贫寒,未能去学塾念书,故而后来修行路上,常常离乡远游,刚好补上那份读书债。”
秦不疑与那个自称洛衫木客汉子,相视笑。
这种小事,你这位冲澹江水神老爷,总不至于为难
陈灵均如遭雷击,跺脚,使劲摔袖子,哀嚎道:“遭哪门子孽啊!不能够啊,大爷招谁惹谁,每天与人为善,路边蚂蚁都不敢踩下。”
坐在隔壁铺子门口阿瞒,站起身,来到这边,双臂环胸,问道:“要不要跟裴钱说声。”
陈灵均眼珠子急转,找裴钱,管用是管用,问题是裴钱最喜欢记账啊。
做人不能太箜篌不是?
长命嗑着瓜子,笑道:“朝你来,就不能是好事登门?”
算是场相谈甚欢酒席,南婆娑洲醇儒陈氏出身陈容带着两位好友,去找个客栈先落脚,回头等落魄山这边消息。
陈灵均但凡见着个陌生人,就犯怵。
所幸还有个最靠得牢贾老哥,酒桌之外,见谁都不虚。
早些年魏羡跟卢白象路过骑龙巷,在这边坐会儿,贾老哥碰到魏羡,愣是怂,后来被裴钱道破天机,才知道闹天大笑话,魏羡所谓“海量”,到底是怎个酒量。
路送到骑龙巷尽头,返回铺子时候,陈灵均跳起来拍拍贾老哥肩膀,“聊得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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