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下棋赢钱男人,实在是赢钱赢得太过轻松,以至于老先生悔棋或是落子犹豫之时,年轻人就背靠墙壁,从怀中摸出本版刻精良书籍,随手翻几页书籍打发光阴,其实内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。
老秀才笑问道:“老弟是进京赶考举子?”
男人摇摇头,“暂时还不是,来京城参加秋闱,祖籍是滑州那边,后来跟着祖辈们搬到京畿这边,勉强算半个京城本地人。本来这点路,盘缠是够,只是手欠,多买两本善本,就只好来这边摆摊下棋,不然在京城无亲无故,死活撑不到乡试。”
老秀才说道:“桂榜题名,饮酒鹿鸣宴,妥妥。”
“何以见得?莫非老先生还会看相?”
老先生笑道:“学生倒是不多,不过个个成材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。”
年轻人笑问道:“老先生得意门生里边,难不成还出过进士、举人老爷?”
好刁钻问题。
老秀才时间有些哑然。
师徒两辈人,唯独科举功名事,还真是唯软肋。
老先生重新蹲下身,深呼吸口气,结果局过后,又要掏钱结账。
这个老先生棋品真是……言难尽,悔棋本事比下棋更高。
几乎每走三五步,就要嚷嚷着容悔手。唉?怎落子放错地儿,年纪大,就是眼神不济事。
后来年轻男人都习惯,只要老先生抬头,就知道要打个商量。反正也简单,落子无悔,没得商量。
所幸给钱时候还算痛快,愿赌服输,棋力差,棋品低,赌品还凑合。
吧?
若真这点面子都不给,还怎混江湖?啊?要不要陈大爷教教你啊?
————
大骊京城,铜驼坊。
位衣衫老旧老先生蹲在条巷弄里,刚跟人下完局棋。
“看相嘛,会那丢丢,只不过呢,圣贤有云,相人,古之人无有也,学
者不道也。”
男人愣愣,然后大笑起来,挥挥手中那本解禁
好像除自己有个秀才功名,然后就没有然后。
亏得再传弟子当中,出个曹晴朗,好苗子啊,幸甚幸甚。
见那老先生摇摇头。
男人眼中点炙热和希冀,也就转瞬即逝。
本以为遇到闲云野鹤般某位大骊官场老人呢。
老人似乎还是有点不服气,“要是学生在,保管输不。”
年轻男人笑道:“老先生只管喊学生来,赌注彩头还可以往上涨。”
老先生揪须叹气道:“这不是喊不来嘛。”
年轻人随口打趣道:“老先生还是个桃李满天下教书先生?”
瞧着很穷酸,只棉布老旧干瘪钱袋子,当下愈发消瘦,刨去铜钱,肯定装不几粒碎银子。
对方是下野棋挣钱,老先生就像是在当财神爷送钱散钱呢。
围棋下局耗时太久,所以巷子这边几乎都是象棋,有些是凭真本事下棋赢钱,更多是摆些棋路刁钻老谱残局坑人。
老先生站起身,揉捏手腕,蹦跳两下,念叨着得接下来要认真起来。
气啊,输钱不说,还被旁几个喜欢指点江山老头子,骂作臭棋篓子。
蹲在那边赢不少钱,是个笑眯眯贼兮兮年轻男人,五短身材,长得有点歪瓜裂枣,这会儿男人只担心那个穷酸老先生兜里钱不够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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