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文倩追问道:“可是海水?!”
陈平安
陈平安笑道:“容晚辈说句大言不惭话,此事半点不吃力,举手之劳,就像只是酒桌提杯事情。”
窦山神以心声气笑道:“文倩,你瞧瞧,这神色,这口气,像不像当年那个穷光蛋崔诚?”
“晚辈去去就回。”
青衫客手端碗,只是跨出步,转瞬间便消逝不见,远在千万里之外。
窦淹施展位山神本命神通,收回心神后,震惊道:“好家伙,已经不在叠云岭地界!”
李宝瓶、裴钱和李槐之于白玄、骑龙巷小哑巴这些孩子。
而那些如今还小孩子,说不定以后也会是落魄山、下宗子弟们无法想象前辈高人。
大概这就是薪火相传。
陈平安蹲在河边,将鱼篓里边两条鲈鱼抖落入河,收起鱼竿鱼篓后,起身从袖中摸出只白碗,换个称呼,笑道:“岑先生,大渎改道事,晚辈是大骊官场外人,无力改变什,不过岑先生是否愿意退步,无需更换金身祠庙和河伯水府,就在这附近,担任湖河伯?”
那人说得没头没脑,窦山神听得云里雾里。岑文倩转任湖河伯?可是方圆数百里之内,哪来湖泊?
伯关系亲近,每次只晓得从这边骗酒。”
然后窦山神就发现那个大骊年轻*员脸色、眼神都有点怪。
窦淹疑惑道:“咋个,不喊他小崔喊什,双方年龄差着两三百年呢,难不成还得喊他声崔兄啊?那也太矫情。”
陈平安怔怔看着河面。
河水碧如天,鲈鱼恰似镜中悬,不在云边则酒边。
很快那袭青衫就重返跳波河畔,依旧手端白碗,只是多出碗水。
窦淹大失所望,雷声大雨点小?
这点大白碗,就算施展仙家术法,又能装下多少水?还不如条跳波河流水多吧?舍近求远,图个什?
只是岑文倩却神色凝重起来,问道:“曹仙师是与大渎借水?”
陈平安摇头道:“稍稍跑远些,换个取水之地。”
咋,要搬山造湖?年轻人真当自己是位上五境老神仙啊,有那搬山倒海无上神通?
退万步说,就算可以搬徙几条山岭无主余脉,再从地面凿出个承载湖水大坑雏形,水从哪里来,总不能是那架起条桥梁河道,水流在天,牵引跳波河入湖?再说,如今是枯水期,跳波河水量不够,何况真要如此肆意作为,山水气数牵扯太大,会影响两岸老百姓今年秋收事,届时大骊朝廷那边定会问罪,即便大骊陪都与京城工部都可以破例通融番,江河改道终究是个板上钉钉定局,新湖即便建成,还会是那无源之水尴尬境地,湖泊水运,死气沉沉,旧跳波河水域众水裔精怪,是绝对不会跟着岑河伯搬迁到处死水潭,到时候岑文倩还是个香火凋零孤家寡人,那此举意义何在?
年轻气盛,不知所谓。
不过话说回来,这份好意,还得心领。
岑文倩笑着摇头道:“曹仙师无需如此吃力不讨好,白白折损修为灵气和官场人脉。”
原来也曾年轻过。
就像那个老嬷嬷。
这是种无法想象事情。
就像齐先生、崔诚、老嬷嬷之于陈平安。
陈平安之于裴钱、曹晴朗、赵树下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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