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淹问道:“就没问崔诚如何?”
只知道这位老友曾经数次犯禁,擅自离开跳波河辖境,要不是小小河伯,已经属于世间水神最低品秩,官身已经没什可贬谪,不然岑文倩早就贬再贬,只会官帽子越戴越小,不过岑文倩也因此别谈什官场升迁,州城隍那边直接放话给跳波河水府,每年次城隍庙点卯,免,座小庙万万伺候不起你岑大水神。
岑文倩神色黯然,“在那位青衫客神色里,早有答案,何必多问。”
陈平安随后走趟梅釉国,只是未能在那座熟悉县城,见着当年那个疯癫酒鬼年轻县尉,原本还想要故技重施,再次与县尉用酒水购买几幅草书字帖,与县衙那边打听,才知道那个县尉大人早就辞官北游。当年那笔买卖,实在太过划算,陈平安只用五壶山上酒酿,就买大摞草书字帖,文字既天光焕彩,又法度森严。
陈平安自己字,写得般,但是自认鉴赏水准,不输山下书法大家,何况连朱敛和崔东山都说那些草书字帖,连他们都模仿不出七八分神意,这个评价,实在是不能再高。崔东山直接说这些草书字帖,每幅都可以拿来当做传家宝,年份越久越值钱,就连魏大山君都死皮赖脸,跟陈平安求走幅《仙人步虚贴》,其实字帖不足三十字,气呵成:仙人步太虚,脚下生绛云,风雨散天花,龙泥印玉简,大火炼真文。
如果他没有猜错,在那封信上,神出鬼没青衫客,定会嘱咐长春侯杨花,不要在窦淹这边泄露口风。
窦山神将那枚山字符小心翼翼收入袖中,使劲抹把脸,正要说话,再次金身震动,全身光彩流溢。
不光是窦淹叠云岭那边,霎时间山雾升腾,彩云萦绕。
还有这条跳波河,明明是夏秋之际时节,两岸竟是杏花绽放无数,如遇春风。
岑文倩轻声道:“是那“山高水长”四字谶语使然。”
这才是名正言顺山上礼数。
陈平安将书信放入只信封,交给窦淹,最后抱拳与两位笑道:“岑先生,窦老哥,晚辈还着急赶路,就此别过,山高水长,后会有期。”
岑文倩和窦淹各自还礼。
窦淹唏嘘不已,“文倩,这次是沾你光,天大福缘,说来就来。”
当之无愧神仙手笔,轻描淡写造就出这等匪夷所思仙迹。
种夫子手法,比魏檗更胜筹,也不强求索要,只是三番五次,去竹楼楼那边跟小暖树借某幅字帖,说是要多临帖几次,
窦淹颤声道:“莫不是位口含天宪道德圣人?!”
岑文倩默不作声。
窦淹自挠头,“到底咋个回事?”
岑文倩笑着打趣道:“又不是只有认识崔诚,你不也认识小崔?”
窦淹突然个灵光乍现,恍然大悟,先前自己那个踉跄,莫不是那位敬称崔诚为老先生曹仙君,在记仇自己口个小崔?
岑文倩笑着没说话。
窦淹突然问道:“咦?岑文倩,你可记得清楚那位曹仙君面容相貌?”
岑文倩微微皱眉,摇头道:“确实有些记不清。”
窦淹感慨道:“这算哪门子事,山巅仙人行事,果然不可以常理揣度。”
岑文倩轻声道:“没什不好理解,无非是君子施恩不图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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