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没过多久,蔡金简之后就像突然开窍般,触类旁通,修行登高,势如破竹,先闭关结金丹,此后甚至连些个云霞山历代祖师都束手无策修行关隘、疑难症结,都被蔡金简破解,使得云霞山数道祖师堂上乘术法,得以补全极多。
蔡金简那位传道恩师,下子就扬眉吐气,某次师徒谈心,老人泄露天机,说当年眼选中她作为嫡传,曾经帮她算卦,上上签,得个八字谶语,“破而后立,有如神助。”
蔡金简听过之后,也只是微笑不语。
对于这些自家密事,黄钟侯当然只字不提,他是喜欢喝酒,倒也不至于喝这点酒水,就与个外人袒露心扉。
不曾想那位青
云霞山练气士,修道根本所在,正是降伏心猿和拴住意马。
当初蔡金简游历骊珠洞天,寻求法宝这类身外物之外,更求份仙家机缘。
可惜那会儿蔡金简,其实连心猿意马到底为何物,好像都没有弄清楚。
在陈平安看来,眼前这位金丹气象极佳年轻地仙,即便为情所困,相较于当年蔡金简,还是黄钟侯更适宜下山去往大骊碰运气。
黄钟侯双手捧住酒壶,扯扯嘴角,“这位道友,假装自己是剑仙还装上瘾?赶紧喝酒,不然可要动手赶人,小心喝壶吐两壶。”
懒得追究位外乡人不走山门失礼之举,年轻地仙只是自顾自喝酒,只是不再痴痴望向祖山处仙家府邸。
陈平安坐在栏杆上,取出壶乌啼酒。
黄钟侯转头看眼对方手中酒壶,摇头说道:“这酒不行。”
黄钟侯手腕拧,多出壶云霞山春困酒,丢给那个根本不认识不速之客,“喝。”
陈平安接过酒壶,道声谢,揭泥封,仰头喝大口酒。
云霞山当代山主,是位不太喜欢抛头露面女子祖师,此外两位真正管事老祖,个管着山门律例,个管着钱财宝库。
蔡金简恩师,就是那个管钱,而黄钟侯传道人,就是那个云霞山掌律。
前者对蔡金简栽培,可谓不遗余力,简直就是孤注掷,当初云霞山凑出袋子金精铜钱,去往骊珠洞天寻觅机缘人选,就有过场大吵特吵争论,资质更好黄钟侯,显然是更合适人选,只是黄钟侯自己对此不感兴趣,反而劝师父算。
不过到山外,待人接物,黄钟侯就又是另外幅面孔。
等到蔡金简两手空空,在她返回山门那两年里,不知为何,好像她道心受损颇重,本门神通术法,修行得磕磕碰碰,处于种对什事都心不在焉、半死不活状态,连累她传道恩师在祖师堂那边受尽白眼,每次议事,都要风凉话吃饱。
天地酒瓮,都是醉乡客。
黄钟侯自报名号:“耕云峰,黄钟侯。”
陈平安笑道:“落魄山,陈平安。”
黄钟侯差点口酒喷出来,抬起手背擦拭嘴角,转头猛瞧那人,左看右看,都不对劲,怎都不是那个落魄山年轻剑仙,倒是身装束,依葫芦画瓢得还算凑合,黄钟侯笑道:“道友做人不地道,白瞎这壶好酒。喝完酒,就赶紧滚蛋。”
陈平安笑问道:“比较好奇事,当年去骊珠洞天寻访机缘,为何是蔡仙子,而不是资质更好黄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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