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道士自个儿修行,估摸着是平时比较惫懒,稀拉平常,境界不高。
可是扛不住人家师父,是那北俱芦洲黑道两道总瓢把子啊。
陈灵均继续笑问道:“先生是从红烛镇那边来吧,可曾被个行亭里边摆摊屁大孩子拦路记名?”
男人继续答非所问:“师父是北俱芦洲陈浊流。”
陈灵均恍然大悟,他娘,终于被陈大爷碰到个正常人!
陈灵均问道:“右护法要不要帮忙啊?”
小米粒咧嘴笑,大手挥,“哈,不用不用。”
等到渐渐靠近那张桌子,陈灵均就开始放慢脚步,两只袖子也不晃荡。
见那男子,像是个读书人,读书人好啊,讲究个君子动口不动手。
陈灵均站在桌旁,刚好挡在客人和小米粒之间。
男人笑道:“好。”
黑衣小姑娘很快就返回,踮起脚尖,动作娴熟,手脚伶俐,递给客人杯热茶。
男人双手接过茶杯,道声谢。
小米粒挠挠脸,笑容腼腆,轻轻摆手,告辞声,返回山门另外那边竹椅坐着,期间停步转身,与客人说有事就喊她。
男人喝着茶水,意态闲适,瞧着很有仙气啊。
“可以可以,当然可以!”
小姑娘赶紧放下金扁担和绿竹杖,伸手攥住斜挎棉布小包绳子,路飞奔到桌子那边,个儿真高啊,早知道就少跑两步。
小米粒仰头问道:“客人如果只是路过口渴,十分着急赶路,桌上就有白水。如果愿意多歇会儿,看看风景,可以喝茶,这就去给客人烧壶热水。”
张小脸蛋,似乎很期待客人说不着急。
那人笑道:“不是特别着急赶路。”
越看越像是陈浊流那家伙弟子,读书人嘛,身书卷气。
不过穷得叮当响陈浊流很可以啊,约莫是被他收个兜里有钱徒弟?真是缺啥补啥。
陈灵均咳嗽几声,双袖抖,坐在长凳上,“那就辈分各算,不用喊世伯,
陈灵均作揖道:“落魄山陈灵均,拜见先生,不知先生是来访友,还是纯粹路过赏景?”
男人微笑道:“不用客气,你与师父是好友。”
陈灵均头雾水,自己江湖朋友实在太多,不知道这位是在说谁啊。
惴惴不安。
担心又是个趴地峰年轻道士。
瞧见小姑娘打量视线,男人笑着抬抬茶碗。
小米粒笑笑,有些难为情,很快转头,继续自个儿正襟危坐。
远处有个青衣小童,打个酒嗝,见那小米粒坐在小板凳上,桌子那边,还坐着个陌生男子,穿得跟大白鹅似。
陈灵均大摇大摆晃着袖子,远远喊道:“呦,小米粒,又来客人啦?”
小米粒答道:“哦,景清回山啦。”
因为在礼圣重返浩然之前,他都得留在落魄山附近。
小米粒立即笑容灿烂,“自家茶叶,啥名气,不过先前有些跟先生样路过此地老道长,都说好喝嘞。客人稍等,先坐着,这就去烧水煮茶。”
见那客人还站着,小米粒立即瞥眼长条凳,笑着补句,“客人放心,虽说前边不久是下场大雨,不过拿抹布和袖子仔细擦过。”
桌凳不敢说纤尘不染,定还算干净。
落魄山右护法每隔小半个时辰,就跑去擦拭番,能不干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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