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簪略微心定几分。
这个陆氏老祖存在,既是种来自那个庞然大物家族威慑,让她必须先是陆氏宗房陆绛,才是大骊豫章郡南簪,但陆尾也是她如今最大主心骨,靠山所在。
虽说陆尾并非中土陆氏家主,可是位只差半步就可以跻身飞升阴阳家大修士,修为深浅,杀力高低,其实不在攻伐法宝、术法神通,而是占尽先手。
如果可以自己选择话,南簪当然不想与陆氏有半点牵连,牵线傀儡,生死不由己。
南簪希望自己就只是豫章郡南氏个嫡女,有些修道资质,嫁个好男人,生两个好儿子。
骤然富贵,忘乎所以,在那人云亦云楼抖搂威风也就罢,毕竟是崔国师治学之地,可是个大骊本土修士,整个山头谱牒修士、纯粹武夫,都需要在宋氏朝廷录档,竟敢在这大骊皇宫内,依旧如此咄咄逼人?
她刚要打算心声与那位陆氏老祖言语几句。
不料对方已经察觉到南簪意图,立即摇头,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如此冒失行事。
旦被对方认定你南簪给出答案,双方还谈个什。
陈平安这个年轻人,实在太擅长示敌以弱,就像现在,瞧着就只是个金丹境练气士?远游境武夫?骗鬼呢。
这场美其名曰接风洗尘私人酒宴,设在处花圃内,四周花团锦簇,芬香扑鼻,沁人心脾。
早早搬来张白玉质地小圆桌,陈平安与大骊太后,相对而坐。
桌上搁放只扎眼木盒,南簪出身豫章郡,看就看出那是家乡木材打造而成食盒。
壶酒,两双青竹筷子,些许点缀廉价糕点,充当佐酒菜。
看得南簪直皱眉,怎,个小镇陋巷泥腿子,当山上人,就这喜欢故弄玄虚?
天天,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,总算熬到那头绣虎消失,熬到两个儿子,皇帝藩王,她也顺势从低眉顺眼大骊皇后,变成可以颁布懿旨太
而且先前十四境气象,太过邪门,来路不正。所以如果南簪与自己心声言语,极有可能会被偷听去。
今天陈平安这趟造访大骊宫城,指名道姓要见太后南簪,明摆着是耗尽耐心。
陈平安双手笼袖,竟然开始闭目养神。
青年修士微笑道:“自介绍下,姓陆名尾,附骥尾而行尾,与陆绛和陆台,皆出身陆氏宗房。”
这位自报身份陆氏老祖,继续说道:“如陈山主在来时路上所说,陆某确实在骊珠洞天修道多年,犹胜早年在家族修道岁月,所以你能算半个同乡。”
那个身份依旧云月朦胧青年修士,就坐在两人之间。
就像场积怨已久江湖纷争,风水轮流转,如今处于下风弱势方,既不敢撕破脸皮,真与对方不死不休,又不愿太过折损颜面,必须给自己找个台阶下,就只好请来个帮忙缓颊江湖名宿,居中斡旋。
至于那个黄帽青鞋年轻人,哪怕还有个空余位置,却没有落座,而是站在陈平安身后,双手叠放腹部,面带微笑。
陈平安从袖中捻出张挑灯符,寻常材质,双指轻轻捻动黄玺符纸,然后将其搁放在食盒上,挑灯符开始缓缓燃烧,在提醒大骊太后装哑巴时间有限。
南簪挑眉头,眯起那双桃花眸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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