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朝会结束后,关老爷子专门喊住那个健步如飞马沅,语重心长道:“马沅,以后这种话别瞎说,昨天御书房议事,陛下和国师都有所耳闻,国师还专门提嘴,陛下当时看眼神也不对劲啊。”
马沅点点头。
自己确实犯官场忌讳。
不曾想关老爷子巴掌打在马沅后脑勺上,“亏得国师帮忙说句公道话,说生不出你这种歪瓜裂枣崽儿。”
玩笑归玩笑。
马沅将那些户部郎官骂个狗血淋头,个个骂过去,谁都跑不掉。
将那些郎官当孙子训完之后,马沅单独留下关翳然,看着那个年纪也不小下属,马沅百感交集,没来由想起眼前这个家伙太爷爷。
“马沅,从三品。好消息呢,是你小子升官,坏消息呢,是以后你考评,就得看皇帝陛下意思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,陛下和国师那边,都还算能够说上几句话。”
在马沅从吏部步步升任侍郎那几年,确实有点难熬。
当然也是挨骂最多那个。
因为如今马沅,已经贵为户部尚书。
国计相。
今天,拨位高权重户部清吏司主官,被尚书大人喊到屋内,个个大气都不敢喘。
除那个关翳然是例外。
铁骑。
可能与早年晏皎然面对那个门房剑修,都是样感受。
晏皎然很快就会与巡狩使曹枰起,去往蛮荒天下。
寺庙建在山脚,韩昼锦离去后,晏皎然斜靠房门,望向高处青山。
空山无人,水流花开。
马沅其实很清楚自己为何能够在官场青云直上。
因为自己精通术算,对数字有种天生敏锐。
在马沅还是以新科进士在户部当差行走时
不是当官有多难,而是做人难啊。
位吏部天官在官场上毫不掩饰保驾护航,让位上柱国子弟承受不少闲言蜚语。
在吏部三年七迁,哪怕马沅是鄱阳马氏出身,谁不眼红?
后来平调到户部,有次马沅与大拨*员在尚书屋内议事,气得他拍桌子,蹦出句脍炙人口官场名言。
“他娘,老子承认自己是关老爷子私生子,行吧?!”
也就是现在人多,只要关起门来,这家伙聊完公务,都敢与尚书大人勾肩搭背。
衙门当差,不敢喝酒,喝茶总归是没人拦着,关翳然到这边,聊完事情,就会四处搜刮茶叶。
谁让马沅科举座师,就是关翳然太爷爷呢。
谁让马沅在京为官时历年京察,在外当官时朝廷大计,马沅都是毫无悬念次次甲等。
问题在每三年次于京察大计,从来都是吏部关老尚书亩三分地,即便还有其它衙门辅官协同,而且官帽子都不小,但关老爷子是出名说不二,大权独揽。
莫疑道人空坐禅,豪杰收剑便神仙。
鄱阳马氏家主,马沅生得膀大粗圆,满脸横肉,但是写得手极妙簪花小楷,精通术算,而且与人言语,永远细声细气。
马沅还没到五十岁,对于名位列中枢京官来说,可以说是官场上正值壮年。
不过马沅既不是沙场武夫,也不是修道之人,如今却是管着整个大骊钱袋子人。
论大骊官场爬升之快,就数北边京城马沅,南边陪都柳清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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