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胪寺作为大骊朝廷小九卿之衙门,本来按照六部衙门调侃,就只是个放闷屁地儿,只是如今随着大骊朝廷蒸蒸日上,与别洲往来日渐频繁,鸿胪寺地位就水涨船高,本来大骊年轻*员,若是被调来鸿胪寺任职,都会视为种贬谪,在官场极难有出头之日,如今则不然。
寺卿大人神色和蔼,笑问道:“荀趣,各部司邸报准备得如何?”
荀趣恭敬答道:“除兵部那边依旧不愿松口,其余诸署都很好说话,比上次还要多出六份邸报。”
寺卿大人笑呵呵道:“六棵墙头草,随风倒。”
荀趣只当没听见老人
终于给关翳然找出只锡制茶叶罐,刻有诗文,落款“石某”,出自
大家之手,比罐内茶叶更金贵。
马沅默不作声。
关翳然将那锡罐收入袖中,拍脑袋,说有份公文急需处理,脚步匆匆就往门外走。
马沅突然说道:“翳然,虽说择友是人生第要务,但是还需要保持好个分寸,远近得当,才能进退得体。”
只是当庙堂有个人,年复年,就那冷眼看着所有人,而且谁都不知道那个人在想些什,就由不得们不当个好官。
但是那个人,私底下却对马沅说,哪天他不在官场,你们还能如此,才是真正正确事功学问。
天下有两三知己,可以不恨。
马沅不敢说国师是自己知己,更不敢以国师崔瀺知己自居。
生平有极快意事,不枉此生。
候,国师崔瀺私底下,曾经送给马沅大摞术算典籍,还有额外张纸,纸上写十道术算难题,以及十道类似科举策题。
马沅问道:“翳然,你觉得大骊还需要位新国师吗?”
关翳然阵头大,“马叔叔,这种问题,问个冷板凳芝麻官做什,你得问皇帝陛下去。”
也不喊什尚书大人,可以问答这个问题,就只能是对异姓叔侄。
马沅板起脸教训道:“放你个屁,六部衙门,大小九卿,就属们户部板凳最不冷。”
关翳然刚刚跨过门槛,转头灿烂而笑,“晓得,尚书大人。”
马沅伸出手,“拿来。”
关翳然装傻道:“什?”
与户部衙署当邻居鸿胪寺,位老人喊来荀趣。
荀趣只是个从九品小小序班,照理说,跟鸿胪寺卿大人官阶,差十万八千里。
马沅身为国计相,为大骊朝廷略尽绵薄之力,让所向披靡大骊铁骑,战事不曾兵饷短缺两银子,战后不曾克扣抚恤两银子。
那马沅不牛气,谁算?
想到这里,尚书大人就觉得那个兔崽子翻箱倒柜,也突然变得顺眼几分。
马沅瞥眼桌上方抄手砚,说道:“砚无铭文,美中不足。”
“就当是美玉不琢好。”
关翳然又开始翻箱倒柜,如今尚书大人茶叶藏得是越来越隐蔽,边找边随口道:“谁官帽子大,嗓门就大。”
不愧是“马尚书私生子”,才敢如此言行无忌。
马沅揉揉脸颊,小王八蛋真是欠揍。
尚书大人背靠着椅子,桌上案牍公文,分门别类,整整齐齐,所有书籍折子,连个褶皱都没有。
未必是大骊官场文武*员,人人天生都想当个好官,都可以当个能臣干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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