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人笑笑,缓缓站起身,抖抖两只道袍袖子,正要开口,结果又开始哎呦喂,疼疼疼,手要断,官爷饶命……
心中叫苦不迭,再擅长察言观色,再巧舌如簧胡说八道,也扛不住个疼字啊。这些个官府中人,就是鲁莽,喜欢动粗,太不斯文……
带着这位“虚玄道长”走出客栈,年轻道士斜挎包裹,当然没忘记在柜台那边结清房费。
那个脾气比较糟糕年轻官差,说是让他换个更宽敞地方住,年轻人叹口气,牢饭不好吃啊。
莫名其妙送张黄纸符箓给他,说是什阳气挑灯符,让他明儿去那户人家张贴在祠堂门口。
只是小陌个刹那之间,就要下意识后撤步,但是凭借极其坚韧道心,强忍住没有挪步,小陌反而来到陈平安身边,刚要心声言语,不曾想陈平安已经开口说道:“没事。已经知道。”
小陌第次祭出本命飞剑,而且是四把齐出。
陈平安以心声提醒道:“收起飞剑。”
小陌欲言又止,见自家公子神色坚定,只得默默收起飞剑。
原来那个假冒道士年轻人,发髻间别支木质道簪,样式古朴,独无二。
听说那两位是官府当差,这个道士就再装不下去,竹筒倒豆子般,将自己坑蒙拐骗伎俩给说遍。
来自大骊中部个藩属国,当然没有什道士度牒,更不敢随便戴道冠,毕竟假冒成个云游四方道士,与伪装成某个道门法脉道士,罪责大小,云泥之别,个归朝廷官府管,个就要归山上道门神仙老爷管。
陈平安松开手,看眼这个胆大包天年轻道士,怎看都看不出半点门道来。
年轻道士哭丧着脸,揉着手臂,吃疼不已,怯生生问道:“敢问两位官爷,三十两银子,在大骊京城衙门这边得挨几板子,吃多久牢饭?”
这个真名叫年景、字仙尉、再给自己封个“虚玄道长”家伙,听就是个惯犯。
本以为是往衙门那边走,不曾想七弯八拐走路,年轻道士走得汗流浃背,最后来到处小巷,年轻道士个骤然停步,神色慌张,主动摘下包裹递给身边那个自称曹沫家伙,牙齿打架道:“越货可以,莫要行凶!加上那颗金元宝,全部家当,满打满算不到百两银子,犯不着杀人啊!”
说到后来,年轻人背靠墙壁,都带着几分哭腔。
那支道簪,小陌实在太眼熟!
虽说眼前年轻道士头上木簪,肯定不是当年那支,但仅凭相同样式,就已经让小陌心弦震动。
陈平安依旧端坐原地,没有什神色变化。
大概这就是他在蛮荒天下那边,亲手将那座仙簪城打成两截桩因果?
“看来你们已经猜出贫道身份。”
陈平安笑问道:“虚玄道长,那场法事,被你挣三十两银子,当下身上还剩几两?”
年轻道士看眼桌上书籍和酒壶,“京城开销大,所剩不多,只余下七八两。”
陈平安扯扯嘴角,年轻道士立即改口道:“回官爷话,如果加上积蓄,得有二十两银子。”
陈平安开始环顾四周,年轻道士抽抽鼻子,心如刀割,颤声道:“还有颗金元宝。”
小陌觉得有几分好笑,这小子拉屎也没个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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