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这就算早起鸟儿有虫吃?
所以昨晚在蒲山凉亭那边,陈平安与黄衣芸说句“山上消息,就是神仙钱”,诚意十足。
先前御风来时路上,见识广博薛怀已经与陈平安他们提起过这条敕鳞江,自古就无任何位
江湖门道和山上行话,门儿清。
裴钱笑呵呵解释道:“包袱斋有自己套黑话,说是十个钱,其实就是十颗雪花钱。如果有人连这个都听不懂,那个包袱斋就可以尽情……杀猪。”
陈平安问道:“沅国皇宫秘藏这只金匮里边,刚好装着那幅仙图?”
叶芸芸恼火道:“问题就在这里,其实当时金匮是空,才会让误以为捡个天大漏,等用八颗雪花钱买下那只金匮,散修才好像想起事,问懂不懂字画,他手头还有件品相更好宝贝,绝对更是沅国传承有序珍藏之物,老修士抬起手,发誓若有作假,保管天打五雷轰,没当真,只说可以看眼,结果老修士身边那个木讷少年,他就直接从脚边个麻袋里边,随手翻检,抽出那支仙图卷轴,再随便丢在摊子上。”
陈平安闻言笑道:“老少配合唱双簧,是个合格包袱斋。”
叶芸芸只当没听见这个调侃,继续说道:“当时将那卷轴入手,就已经知道此物不俗,因为道心随之生出份涟漪起伏,正是修道之士抓住大道契机迹象,等到摊开画卷些许,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,当时误以为是自己跻身玉璞境没多久,是山上那种玄之又玄连带‘福缘’馈赠,就毫不犹豫又花十颗雪花钱,买下那幅仙人图。双方买定离手后,才离开摊子没几步路,发现老修士就已经带着少年卷起铺盖跑,当时还觉得好笑,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个傻子。”
“得到仙图后,自认为足够小心,因为还曾秘密走趟沅国皇史宬,旧已经沦为废墟,是战后新建,所以确实流散不少密卷档案,还在那边皇史宬库房里边,找到大堆相仿古樟木金匮,自然不是什那个包袱斋所说什皇帝文房。之后就继续查阅簿籍,果真被找到关于那幅古画条目,确有其事,上边文字记录清晰,原来得自阮国三百年前敕鳞江畔座采石衙署,是采石匠人无意间从江底打捞起只铁盒,虽非美石,那座官署却不敢藏私,当年将那铁盒画卷,与江中开采出那批美石,皆是并入京贡物。而那代沅国皇帝对画卷观感般,看过很快就丢给皇史宬收藏,而那只根据档案记载显示‘六面皆绘水图’装画铁盒,早已不知所踪。最后还是不太放心,就亲自来敕鳞江这边,辟水勘探六百里江底,几条支流都没有放过,就是想要看看有无仙府遗址,只是当初没能发现任何异常。”
正因为那个包袱斋老修士言语,被验证是假,叶芸芸反而更加当真。
陈平安笑道:“皇史宬遭贼很常见,而且都是家贼难防雅贼。”
看眼河水汹涌浑浊敕鳞江,陈平安没来由想起家乡那条龙须河,自己当年离乡后没多久,无数人闻风而动,几乎是家家户户,都曾背着箩筐下水寻宝,就为寻找那种以前谁都只会视为家中稚童玩物蛇胆石,只是小镇百姓去得晚,极少收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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