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来由想起自己在北俱芦洲那场探幽访胜,显然就要辛苦多。
所以说落魄山下宗,崔东山手打造起来仙都山,其实并不缺钱,缺人也只是暂时。
难怪崔东山这个下宗宗主,可以当得如此硬气,当然挖起上宗墙脚更是不遗余力。
陈平安没有将松脂收入袖中,而是随便放在那棵腐朽枯败松树枝干上。
小陌发现旁崔宗主,好像翘首以盼,眼中充满期待,等到见着自家公子放回松脂,便有些失落神色。
匠铺子和铸造剑炉,就是相中龙须河水那份阴沉,适宜铸剑。
陈平安蹲在溪旁,掬水在手,有美玉光泽。
崔东山蹲在旁,解释道:“溪涧之所以有此异象,是山上那些动辄大几千年岁数古松,与众仙家花卉自然枯荣,年复年滋养流水,将那个‘赤’字不断夯实,天然就是种绝佳符箓材质,回头咱们可以凭此跟于老儿或是龙虎山做笔买卖,按照估算,年定量取水三千斤,就不会影响洞天大道根基。”
不过至少在甲子之内,崔东山不打算靠这座洞天挣颗钱,有大用处。
赤松山中,芝参茯苓在内奇花异草,都已经被崔东山标注出来,记录在册。
陈平安拍拍手,继续登山,随口问道:“那个蝉蜕洞天,消失已久,却始终没有被除名,如今还是三十六小洞天之,这里边,有说头?”
崔东山点头道:“那座蝉蜕洞天,是古蜀地界最重要遗址,没有之,因为传闻曾经有数位上古剑仙,在此蝉脱飞升,白日仙去,仙心脱化,遗留皮囊若蝉蜕。后世类似大渎、江河龙宫之流遗址,根本没法比。因为每具剑仙遗蜕,道韵残余,兴许就会承载着种甚至是数种远古剑道。”
陈平安好奇问道:“蝉蜕洞天,当年是怎从宝瓶洲消失?”
崔东山笑道:“本是郑居中那个师父证道之地,这家伙剑术高,脾气犟,当年属于跨洲游历宝瓶洲外乡人,可这份最大机缘,还是被他得着,正是在这座小洞天里边,给他跻身飞升境,后来不知怎,这家伙惹众怒,被十数位本土和别洲剑仙围殴场,双方大打出手,打个山崩地裂,死伤惨重,八个上五境剑修,六个元婴剑修,总计十四人
登山途中,陈平安随口问道:“有账簿吗?”
崔东山说道:“这边是有,种夫子那边暂时还没有。这些奇花异草,山中多不胜数,百年‘周岁’是小坎,有两百十六棵,此后三百年是中坎,过三百岁者,有七十,千年是大坎,类似修士生死大劫,熬过此劫,又有十六。此外山中独有赤松,总计三百六十棵,相对花草更为岁月悠久,千岁树龄之上而不死者,有百九十五棵,三千年之上,也有十九棵,总体而言,数目极为可观。”
陈平安点头道:“名副其实金山银山。”
此外山巅那边,还有座云海茫茫绛阙仙府。
陈平安来到棵倒塌在地枯败古松旁,年轮细密至极,大致扫眼,竟有约莫四千多年树龄,陈平安掰下大块金黄色松脂,入手极沉,无论是用来入药,还是炼墨制香,都极佳,陈平安环顾四周,此山真是遍地神仙钱,只要登山,就可以随便捡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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