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钱停下身形,转头望向师父。
陈平安双手笼袖,微笑道:“不错。”
带着裴钱起去往青萍峰,陈平安笑问道:“之前是有什想说?”
裴钱说道:“跟薛夫子那场切磋,最后拳,薛夫子不该站着不动,就像是束手待毙,身为纯粹武夫,认为这样不对。其实当时问拳结束,就想说,只是觉得薛夫子是长辈
转过头,白衣少年最后微笑道:“所以家先生,从不将曹慈视为大敌、死敌、宿敌,天下拳有曹慈,武学道路前方有个同龄人曹慈,在先生眼中,就是种大幸运,故而只会让先生登山更高,脚步更快。”
叶芸芸闻言,心境激荡,神思飞越。
沉默片刻,她忍不住问道:“有封中土邸报,上边说陈平安在功德林与曹慈那场问拳,出拳不是……特别讲究?从头到尾,拳拳打脸?”
崔东山转头狠狠呸声,“放屁,何方贼子,胆敢昧良心污蔑家先生,实在是太缺德!”
叶芸芸将信将疑。
欠人情,何尝不是种可遇不可求天大好事?!
只是场扫花台问拳,就帮助师父跻身归真层,于私,蒲山云草堂底蕴更加深厚,于公,对于整个桐叶洲而言,也更能震慑那些心怀不轨别洲修士,即便武圣吴殳不在家乡,师父只要稳固好境界,便是位类似徐獬这样大剑仙,都要忌惮万分,不敢轻易与师父问剑。
崔东山赶紧摆手,“可不是为此事,才与叶山主诉苦,有陆老神仙坐镇清境山,怎都缺不先生羽化丸。之所以唠叨这个,就像叶山主说,咱们都算是自家人,没必要藏藏掖掖。”
幸亏黄衣芸已经是玉璞境修士,若还是位元婴地仙,啧啧,想要打破瓶颈跻身上五境,她就需要面对心魔……后果不堪设想,估计先生又要增添笔没头没脑情债吧。
崔东山抖抖袖子,伸手挠挠脸,小声问道:“叶山主,能不能与你讨要个蒲山云草堂嫡传身份?但是此事,关于真实身份,蒲山至多三人知晓,你,薛怀,掌律檀溶。”
陈平安在扫花台那边,让裴钱模仿叶芸芸和薛怀出拳,六十余桩架拳招,裴钱已经演练得有七八分神似。
就连叶芸芸和薛怀那几招压箱底杀手锏,裴钱也学得有模有样,神意饱满,比蒲山嫡传还嫡传。
这让原本打算摆摆师父架子、好帮弟子查漏补缺陈平安,陷入种无话可说尴尬境地。
程朝露觉得裴姐姐出拳,当然很好看,可好像还是隐官大人跟人出拳,更好看些。
于斜回则觉得白玄今天不在场,太可惜。
“没问题。”
叶芸芸快人快语,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。
她知道是蒲山第七幅仙人图牵扯出来麻烦。
三人起徒步走向密雪峰,期间需要路过祖山青萍峰,叶芸芸破天荒有些为难神色,犹豫许久,才试探性开口道:“崔宗主,能不能冒昧问句,你家先生,他到底是怎练拳?”
崔东山双手抱住后脑勺,缓缓道:“在家乡在异乡,在远游在归途,在山中在山外,在人间在人心,在山河锦绣里,在日月乾坤中,在人间大美处,在世道泥泞上,在剑修如云处,在希望失望重新希望后,先生皆在独自练拳,与天地问拳,与自己问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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