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李槐欲言又止。
董水井摇摇头,笑道:“碰壁处闷响就是良知。”
李槐问道:“是书上看来,还是陈平安说
董水井好像半点不懂官场规矩,没有让那李槐和老者离开这间略显寒酸屋子,甚至都没有让两人挪个地方意思。
若是刚刚上任之初,简丰恐怕就要心生不悦,实在是软钉子和闭门羹吃多,已经磨光棱角和脾气。
董水井邀请简督造落座,再递过去只粽子,简丰道声谢,熟稔拍拍粽子上边灰尘,拨开后就吃起来,这种事情,倒是不用简丰如何假装平易近人,虽说是大骊世家出身,可简丰早年在春山书院求学多年,期间几次负笈游学,路上都挣着不少钱,所以袁正定经常打趣他应该去户部任职。
只因为今天有外人在场,简丰只得开始打官腔作为开场白,与董水井聊些勉强与窑务公事沾边,毕竟如今好些座窑口已经不再是官窑,而这个董半城躲在幕后,却几乎垄断整条瓷器外销财路,像那座已经转为民窑宝溪窑口,如今就划拨到董水井手扶持起来某个傀儡商人名下。
董水井与之谈笑风生,滴水不漏,应对得体。
居四品督造官当回事,到任之时,志得意满,苦等足足半年,竟然没有位主动夜访督造署,好,你们不找,就去找你们,结果闭门羹没少吃,即便进门,双方也没什可聊。
简丰只好写信请教昔年京城好友,曾经本地郡守,如今已经升任洪州刺史袁正定。
小时候在京城意迟巷,他就喜欢跟着年纪稍大袁正定样,安心读书,两耳不闻窗外事。
袁正定确实回信封,可竟是张空白信纸,信上个字都没写。
不过简丰到底琢磨出些官场门道来,就开始捏着鼻子学那前任督造,多看多听少说少出门。
让李槐佩服不已。
简丰其实已经做好无功而返心理准备,趁着手里边那颗粽子还没吃完,就又随口聊几句地方学塾筹建,还有董水井幕后请人代为出资修路铺桥,有些地方值得商榷,不少银子未能全部花在刀刃上,而这些事情,已经超出窑务督造署职责范畴,何况都是些鸡毛蒜皮琐碎,简丰也就是当督造官当得实在无聊,看在眼里,觉得实在是有太多细节需要完善,今天既然好不容易见着董半城,就当是说几句官场之外废话,哪怕讨人嫌,也无所谓。
果然董水井十分敷衍事,只说回头有空再问问看。简丰就知道十成十是没戏。
离开宅子后,独自走在陋巷里边,简丰苦笑声,今儿又是白忙活场。
自己不愧是被人在背地里说成是历史上最窝囊任督造官大人。
所幸督造官职,并无年限约束。
只是总这干瞪眼也不是个事,所以听说那位董半城返回家乡祖宅,简丰就立即登门拜访,当然是微服私访。
见着那位儒衫青年和黄衣老者,简丰也就是客气句。
认得李槐,是小镇本地人,如今是山崖书院贤人。
至于那个满脸和善神色老者,是张陌生面孔,督造署那边也无相关秘档记载,简丰来之前已经让人记录在册,同时派人去牛角渡那边,翻阅李槐所乘坐渡船按例留下通关文牒记录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