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如今白首,无论是谱牒身份还是剑道境界,都算是位正儿八经师门长辈和护道人。
等到拨年轻剑修安然返山,太徽剑宗祖师堂那边,对这位翩然峰年轻金丹峰主,评价不低,心思缜密,做事周全,江湖经验老道。
在那云雁国,白首没有跟九境武夫崔公壮直接碰面,这位锁云宗养云峰首席客卿,如今老实得很,转性,都快成个大善人,并且约束徒子徒孙们不许肆意妄为,不然崔公壮就要亲自清理门户,使得门派江湖名声,bao涨几分。
辛苦走遭山下,不曾想回翩然峰,白首就听到这个天大噩耗和喜讯,时间悲喜皆有。
自家陈兄弟落魄山晋升宗门没多久,便马不停蹄,又去最南边桐叶洲
当年偷偷走趟杨家药铺后院,找到那个杨老头,不惜坏朝廷规矩,破例,低三下气与老人苦苦请求事。
还有那本兜兜转转终于落入某人手中《撼山拳谱》。
再有那天夜幕里,偷偷拿出些私人珍藏蛇胆石,抛入龙须河中,就像早早等着某个背箩筐草鞋少年去看到和捡取。
能做事情,其实也就只有这点。
别无所求,只是希望有天不当官,不当什所谓阍者,那个孤苦伶仃孩子,年年成长为少年,再成家立业,再有那逢年过节时,见着他林正诚,对方能发自肺腑地喊自己声林叔叔,而自己也当能问心无愧当得起这声称呼。
就要去洪州豫章郡采伐院当差。”
傅瑚问道:“还是佐官?”
男人摇头道:“把手。”
傅瑚愣愣,压低嗓音道:“不对啊,如果没记错,那采伐院主官,可是正六品官身,你今儿才是从七品,老林你找谁门路,这牛气,能让你直接跳过半级?!”
男人笑道:“这种事情就不往外说吧,犯忌讳。”
在今年入冬时分,太徽剑宗祖山剑房那边,收到封落魄山陈山主亲笔请帖,邀请宗主刘景龙和其弟子白首,起去桐叶洲参加明年立春下宗庆典。
说是举办庆典之前冬末时节,那条风鸢渡船会跨洲北游至济渎,在大源王朝崇玄署附近渡口停泊,劳烦刘宗主稍稍挪步,登船南游,就不用开销那笔乘船跨洲冤枉钱。顺便在信上提醒刘景龙事,若是愿意,大可以携手水经山仙子卢穗,联袂南游仙都山。
刘景龙带着那份请帖,御剑来到翩然峰。
白首试探性问道:“姓刘,咱们能不去吗?”
白首刚刚从云雁国游历归来,带着几位别峰晚辈剑修,六位年纪都不大剑修,在云雁国和周边山河历练番。
傅瑚哈哈笑,拍拍身边男人肩膀,“老林,恭喜恭喜,说真,如果只是挪个地方没升官,还是老样子,给人打下手,可就要骂你几句,得怀疑你是嫌弃在身边当差不舒心。既然是升官,还是跳级,没说,今晚菖蒲河,搓顿去,请客!”
男人点头道:“傅大人请客,来掏腰包。”
傅瑚又是巴掌重重拍在男人肩膀,“呦呵,这些年是看走眼,老林原来还是块当官好材料!”
在傅瑚走后,男人默默看着火盆里炭火,轻轻叹息声。
泥瓶巷那对夫妇坟墓选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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