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忍不住以心声骂句,“狗日读书人。不愧是桐叶洲那边来王八蛋。”
女子轻轻点头,深以为然。
不曾想那个青衫客越写越起劲,要张纸又要张,还没完。
对方每写完张,年轻剑修就伸手拿过张,他娘好些个生僻字,认得老子,老子不认得它们,文绉绉酸溜溜,你当自己是咱们那位二掌柜呢。
那位女子剑修倒是看得津津有味,嗯,写得颇有几分文采呢。
男子便比划下南北方向,大致意思是询问从哪儿来。
若是北边来,家乡就是扶摇洲,不然就是那个名声烂大街桐叶洲。
那个青衫客用洲雅言说道:“桐叶洲修士,窦乂。随从陌生。”
男子忍着心中不适,用蹩脚桐叶洲雅言问道:“知不知道这里规矩?”
“刚来,不知道。”
吓人,不害人,只恼人,只愁人。
高野侯如今也已经是玉璞境剑修,泉府将昔年剑气长城剑坊衣坊丹坊兼并,高野侯就成飞升城当之无愧财神爷。
不过高野侯不太插手具体事务,泉府脉修士,如今真正管钱管事,多是当年从晏家和纳兰家族中挑选出来年轻人,其中剑修数量不多,资质般,不然也不至于来泉府打算盘,约莫是化悲愤为力量,比起般泉府成员,要更加门心思铺在账本上。
泉府之内,灯火通明,高野侯坐在自己账房里边,有些想念自己那个妹妹,不知道在那北俱芦洲浮萍剑湖,她修行是否顺遂,有无找到心仪如意郎君。
只是想到飞升城就要筹建书院事,高野侯就有些烦心,根本不是钱问题,所以才麻烦。
再打量起那位青衫男子,算不得俊俏,模样周正吧,就是多看几眼,便愈发顺眼几分。
实在是见那个青衫客写得太敬业,看架势,还能多写几张纸,因为方才最后页纸,才堪堪写到这家伙如何在科场屡战屡败又如何屡败屡战,终于得以金榜题名呢,其
男子拿起张纸,翻转过来,在桌上抹向前,“照着上边条目,写清楚就是。”
听说对方是桐叶洲修士,脸色就不太好,只是好歹没怎恶言相向,如果不是职责所在,换成别地方,正眼都不瞧下。
于是那个自称窦乂男子,便坐在长条凳上,与两位剑修隔桌对坐,开始提笔书写。
年轻男子不动声色,只是以心声与身边女子问道:“这个字,读乂?”
女子无奈道:“不晓得,也是第次见着。”
夜幕中,最南边座藩属城池,来两个外乡修士,个青衫长褂布鞋中年男子,个黄帽青衫绿竹杖年轻人。
城门口有个摊子,如今五彩天下,也没什关牒可言,不过按照飞升城订立规矩,律访客,都得在这边老老实实落座,写清楚自己来历,名字道号,家乡籍贯,师承山头,越详细越好,反正不得少于三百字,多多益善,就算写上个把时辰,也算本事,字数多,还能喝上壶早就备好酒水,像那北边避暑城,就是壶哑巴湖酒,在这儿,就是晏家酿造酒水。
摊子后面,条长凳,坐着两位年轻剑修,男女,境界都不高,其中个甚至都不是中五境修士。
“来者何人?”
“听不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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