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拧转折扇,换面朝向杨凝性。
不服打死。
杨凝性瞥见上边那四个大字,个身体后仰,满脸惊恐状,赶紧抱拳说道:“难怪与崔道友见倾心,原来寥寥两语,便道出心声,杨木茂立身之本,处世之道,尽在崔道友两边扇面上八字之中。”
崔东山从袖子里掏出只青瓷小碟,再抬起袖子抖抖,掉出些桃片蜜饯,望向先生。
陈平安摇摇头,崔东山便捻起块蜜饯放
能够让姜尚真都觉得值钱物件,不得是名副其实价值连城?
所以这笔账,陈平安时隔多年,却直记得很清楚,原来到头来辛苦场,还是自己小赚,木茂兄偷偷摸摸挣大头?
杨凝性见那姓崔白衣少年,从袖中摸出把玉竹折扇,双指捻,啪声打开,四个大字,以德服人。
敢情是遇到同道中人?
“木茂兄,小弟有门独门秘术,可以帮你脱离杨凝性控制。不然看似逍遥自在,到头来依旧免不为他人作嫁衣裳,修行艰辛,结果就是桌上盘菜,何苦来哉。”
,说翻脸就翻脸,比翻书还快,当年在鬼蜮谷,好人兄也不曾这般不讲江湖道义啊。
陈平安也不理睬崔东山荒诞行径,只是端起酒碗,跟郑大风磕碰下,各自饮酒,就当是以这场热闹当下酒菜。
恶人自有恶人磨。这就叫卤水点豆腐,物降物。
崔东山坐回原位,“不着急摆摊,先把酒水喝到位。”
先生不太喜欢说自己游历过程,偶尔提起些山水故事,往往也是几句话就带过,但是这个木茂兄,先生还真就很是多说几句。
崔东山满脸诚挚神色,语重心长道:“不如咱哥俩做笔大买卖,如何?这样包袱斋,天底下独份。千万要珍惜啊,过这村就没这店儿。”
杨凝性笑着摇头道:“崔兄何必诓,即便白裳这样大剑仙,斩得断红绳姻缘线,也斩不断这种大道牵引因果线。”
崔东山使劲摇晃折扇,嗤笑道:“术业有专攻,白裳算哪根葱。”
杨木茂转头望向陈平安,疑惑道:“好人兄,这位崔仙师,真是你学生,而不是领你上山传道恩师?”
陈平安笑道:“是学生。”
而且聊起那个黑衣书生,先生在言语之时,脸上颇多笑意。
早年在北俱芦洲,陈平安曾经与姜尚真重逢,后者泄露天机,那个被誉为“小天君”云霄宫杨凝性,是当之无愧天生道种,而且要做那无比凶险斩三尸之举,打算将心中恶念聚拢凝为粒心神芥子,再将其斩出,如此来,等到杨凝性将来打破瓶颈,从元婴跻身玉璞,期间心魔作祟事,心关阻碍就会小很多。
斩三尸之举,算是道家条独有登天路,佛门亦有降服心猿意马途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恰好这两事,陈平安都亲眼见过,除杨凝性,还曾在荒郊野岭,遇到过位凿崖壁为洞窟道场白衣僧人,常年与头心猿作伴。
至于黑衣书生说自己与陈平安并肩作战,起分账挣钱,确实不算假话,双方在鬼蜮谷路勾心斗角,尔虞诈,相互算计,最终各有收获,只说杨凝性得到老龙窟那条“相当值钱”金色蠃鱼,而“相当值钱”这个说法,可是从姜尚真嘴里冒出来评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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