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陆沉才会口个老柴。
老人曾是远古人间所有定婚店头把交椅,也就是后世所谓月老,昔年道场所在,名为“撮合山”。
掌管本姻缘簿和牵红线,以及所有媒妁之言。
而他孙子,胡沣。古月胡。
胡沣与桐叶洲敕鳞江畔少女,样是远古月宫天匠后裔。只是胡沣血统要更为纯正,就像后世门户里边嫡庶之别。
刘羡阳就算打得过那个无赖,但是权衡利弊,犯不着,没必要,因为手里边还拎着瓷器要送给陈平安,当然就要绕路。
陆沉哑然失笑,抬手拍桌案,佯怒道:“都什跟什啊,别血口喷人,贫道是什时候到小镇,就那几年功夫,能做成什事情,你林正诚会不清楚?这只大屎盆子也能扣到贫道头上?!就算你做人不讲良心,栽赃嫁祸总得讲点证据吧?!”
林正诚皱眉道:“是邹子?”
陆沉抹把脸,演戏真累,摇头道:“既然最有可能,那就肯定不是。邹子做事情,向喜欢点到即止,如此亲身入局,不是邹子风格。着不慎,直接道心崩碎,只是跌境都算好。”
陆沉伸手拍拍头顶道冠,再伸长胳膊,抬高手掌,晃晃,“头顶三尺有神明,不管外人信不信,反正贫道是很讲究。”
陆沉无所谓时,谁都打不过。
陆沉有所求时,谁都打不过。
有陆沉在,不是说齐静春就定没有第二种选择。
但是正因为陆沉出现,让齐静春最终只有两种选择。
就像盘棋,下到收官阶段,方占优。
陆沉赶紧走回火盆旁坐下,再不回去,就要被林正诚啃完所有红薯,拿起最后块,轻轻拍掉灰尘,使劲吹口气
陆沉沉默片刻,掐指算再算,突然笑起来,“可怜田婉,本来只是将那蝉蜕洞天藏在骊珠洞天之内,自以为能够骗过自己,便可以瞒天过海,到底是道行浅薄,这种自欺欺人事情,当真是谁都可以学可以做?老柴信守承诺,没有觊觎那只金色蝉蜕,估计连老柴都没有料到,路辗转,竟然还是被他宝贝孙儿,得这桩‘明明近在手边,偏偏远在天边’福缘,委实妙不可言,所说老话说得好,命里八尺莫求丈,不求反而可能就有。”
“不过要说宠爱晚辈程度,谁都比不过杨老头看待李槐吧。所以说傻人有傻福,必须得信!贫道下次收取关门弟子,就定要收个不那聪明。”
陆沉望向那个林正诚,“关于蝉蜕洞天下落,此事可以转告陈平安,不打紧,贫道保证绝对不会画蛇添足。”
林正诚扯扯嘴角,显然没这打算。
当年小镇白事铺子不少,喜事铺子却只有个,掌柜是胡沣爷爷,老人去世后,墓碑上用上真名,柴道煌。
赢还是赢,但是占据上风方赢棋路数,就那两条棋路可走。
你赢你棋内局,赢棋外局。
打个比方,假设刘羡阳手里拎着几件值钱瓷器,要去泥瓶巷找陈平安。
不管在小镇如何走街串巷,更换路线,到头来终究只有两条路可走,路过顾璨家门口,与不路过。
陆沉存在,就是个跟刘羡阳不对付泼皮无赖,堵在顾璨家门口街巷拐角处,谁来就与谁搏命,而且绝非故弄玄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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