嫩道人委屈道:“公子,这话说得教人伤心。说话火候,做事分寸,不敢与公子比,比那陈平安,总是伯仲之间。”
闲聊几句,李槐就带着嫩道人去往别处屋子,行人相互间都不相邻,当然是钱没到位缘故。
陈灵均也破例没有抢着结账。
因为这笔路费,是衣带峰宋园替衣带峰和黄粱派掏腰包,所以陈灵均先前在渡口购买登船木牌时,就早早挑好屋子,宋园都没机会跟渡船讨要最好几间屋子。
渡船升空,云海滔滔,大日坠入海窟般。
等到这条渡船进入黄粱国地界,李槐走出屋子,来到船尾甲板那边。
李槐听得头雾水,你们俩这是在打哑谜呢。
等到宋园和刘润云去往别处屋子,郭竹酒几个就先在陈灵均住处坐下,她问道:“有很多这样人情往来吗?”
陈灵均使劲点头道:“多,茫茫多。越是大门派大仙府,这样事情,就越是频繁,层出不穷名头,除黄粱派这种金丹修士开峰仪式,还有山上婚嫁,结为道侣,也是大事,总得给份子钱,再就是老祖师闭关成功,出关,总得办场吧,祖师堂那边收徒弟,更换掌门或是山主,某某破境,主要是年轻娃儿,跻身中五境洞府境等等,都得礼尚往来。”
陈灵均起身弯腰,给郭竹酒三人都倒碗茶水,“不过在咱们家山头这边,以前都是老爷个人跑,老爷把事情都忙完,轮不到们分心这些庶务。”
郭竹酒笑问道:“会不会嫌弃们俩……不够牌面?”
与那南塘湖青梅观周仙子,就不是个路数镜花水月。
酒足饭饱,陈灵均结账完毕,离开酒楼,拍着肚子,带头登上那条去往黄粱渡渡船。
嫩道人方才倒是想要抢着付钱,奈何根本争不过那个景清道友。
郭竹酒笑眯眯以问道:“既然不放心,为何还要下山远游。”
师父曾经说过,每次陈暖树去州城那边采购,路上都会有个家伙暗中跟随。
嫩道人很快就跟着来到这边,凭栏而立,视线游曳,将大地山河尽收眼底,点点头,突然眯眼道:“呦,灵岳分正气,仙卫借神兵。娄山那地儿山水,有点意思。”
斗柄璇玑所映,山如人著绯衣,小小葫芦择地深栽,现出长生宝胜挂金鱼袋。
嫩道人越看越惊奇,抖抖袖子,探出只手,掐指算。
作为撵山脉祖师爷,对于天下“来龙去脉”,那是看眼就分明。
李槐只得以心声提醒道:“别乱来啊,人家辛苦经营十几代,们又是客人。”
浩然天下繁文缛节,只会比这些五花八门典礼更多。
陈灵均大笑起来,“开玩笑,就咱俩,随便人出马,黄粱派那边都要觉得烧高香,祖坟青烟滚滚……”
陈灵均赶紧补句,“这种话,也就是自家人关起门来随便聊聊,不当真,不当真哈。”
“出门在外,给别人面子,就是给自己面子,这个道理,啧啧啧,学问比天大。”
嫩道人点头赞许道:“灵均道友,还是为人忠厚处世老道啊。”
陈灵均白眼道:“哪有。”
郭竹酒又问道:“你知道在问什?”
陈灵均斩钉截铁道:“不知道!”
郭竹酒呵呵笑。
陈灵均便有些心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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