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说道:“对你来说,没有深意。如果换成陆沉、倪元簪听,估计就会心有戚戚然。”
青同也没有反驳什。
只见陈平安再次提竿散饵,然后重新抛竿入水。
而那边吕公祠旧址院内,刹那之间云雾升腾,三头女鬼瞬间陷入白雾茫茫中,环顾四周,伸手不见五指,抬头再看,明明尚未黄昏,却已明月当空,耳边依稀可听见更夫敲梆子、以及好似兵卒传夜声响,再下刻,她们眼前视野豁然开朗,出现座深水长桥,桥那段,是座朱红色高门府邸,殿
巍峨,两廊森列,门外那座石猊欲怒,狰狞可怖,更有队披甲武卒,在廊下依次排开,霜戟生寒,又有两位衣紫衣官袍,人身材修长却骨瘦如柴,位白胖微须,腰系玉带,双方联袂跨出大殿,大摇大摆走下台阶。
小心眼与不饶人,曾经是天下公认。
陈平安想到姜尚真评价倪元簪那句“你这个人就是剑”,忍不住笑笑,自家周首席,就是会说话……
青同沉默许久,估计是也担心被身边这位记仇,试探性道:“稍后见着卢生,你自己问问看?”
陈平安说道:“有什难猜,倪元簪在藕花福地,其实就可以视为半个练气士,开辟出条崭新道路,是‘以身炼剑’。”
姜尚真说过,倪元簪精通三教学问,看书无数,只是被藕花福地大道压制,使得颗澄澈道心只是有个雏形,最终才会被老观主“请出”福地。
三头女鬼身后远处,站着那拨山泽野修,其中位锦衣老人,与那两位*祠神灵,遥遥抱拳笑道:“有劳两位大仙出手。”
大骊朝廷曾经裁撤洲*祠无数,些个服管,且身世清白,大骊往往另有安排,可终究还是有些不服约束,尤其是来历不正,经不起大骊礼部和刑部勘验、稽查,就只能是舍祠庙和塑像不要,各找门路苟且偷生,虽说没基业,不光是金身摇晃,还会矮大截,可总好过被大骊礼刑两部*员和那些随军修士翻旧账,当场打砸金身。而且就算是沦为孤魂野鬼,可只要能够在那些藩属小国山野僻静处,重建祠庙,得香火,就可以重新拼凑金身,如今大骊朝廷已经只剩下鼎盛时半壁江山,以那条大渎为界,宝瓶洲整个南边,都已纷纷复国,梦粱国、青鸾国这样地方,不敢久留,但是总有其它去处,可以作为栖身之所。
而凭借杀人越货起家山泽野修,有道鬼门关,就是收取弟子,当然是那种入室弟子。教会徒弟饿死师傅?甚至可能是打死师傅,只好不倾囊相授,将杀手锏藏私,绝不传授压箱底手段,不让弟子尽得真传,再就是让弟子立心约发毒誓,再以秘术控制。不然如果身边没有几个帮手,又很容易势单力薄,难挣
何况陆沉也曾泄露天机,说过女冠吾洲成道之路。
青同佩服不已,不愧是白帝城郑居中,真敢想,真能想。难怪会纠结那个“是不是道祖”荒诞问题。
青同问道:“听说喜好此道渔翁,还有事先打窝讲究?”
陈平安嗯声,“般是为钓大鱼,不过在湍流急水里边打窝,其实也没有问题,找堆石头就行,都能聚鱼。”
青同试探性问道:“这个说法,有无深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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