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喟叹声,拍案叫绝道:“听君席醍醐灌顶话,惊醒多少山上梦中人。”
卢生笑着摇摇头,“陆掌教何必故说谀言。”
邹子谈天,陆沉说梦,都是独份。
陆沉抬起酒碗晃晃,满脸愁容,眼神哀怨道:“在收徒这件事上,贫道自愧不如,那些个不成材弟子,至今也没谁能够得个‘天下第人’名头,害得这个当师父,走哪儿都不吃香。看看老秀才,就算到青冥天下,在那玄都观里边,样当自个儿家。”
卢生哭笑不得,
卢氏给自己倒碗酒,笑道:“与姜尚真有过约定,来此结桩宿缘过后,还是要回去继续当撑船舟子。”
在那云窟福地,化名倪元簪,撑船为生。
历史上,在云窟福地十八景之黄鹤矶,曾有位不知名古剑仙,在亭内痛饮美酒。
最终大醉酩酊之际,打个酒嗝,便口吐剑丸枚,剑光如虹,江上斩蚊。
当初崔东山和老舟子同在渡江小船,双方言语,打机锋不断,都道破对方部分“身份”。
老书生在门口那边,作揖道:“晚辈卢生拜见陆掌教。”
双方久别重逢,个喊西洲兄,个自称晚辈。
因为书生与那道士言语都未用上心声,故而少女听得真切,瞬间眉头蹙起,陆掌教?
掌教?
这个自称“仙术傍身”年轻道士,难道其实是位江湖中人?否则山上门派,谁敢立教?
个是“青牛独自谒玉阙,却留黄鹤守金丹”,皮囊曾是“昔年名高星辰上”远古黄鹤之遗蜕。
个是“星君酌美酒,劝龙各觞”古蜀国老龙,皮囊主人,曾经远游星河,被北斗仙君劝过酒。
化名倪元簪老蒿师,当年醉酒后所斩妖物,真身是头连姜尚真在玉璞境时都无可奈何玉璞境妖物,以天地灵气为食,来去无踪,极难捕获,老舟子却能够凭借独门神通和玄妙剑术,刚好大道压胜那头妖物,最终剑将其斩杀,等于为云窟姜氏抹掉位心腹大患。
陆沉问道:“西洲先生,就直没见过那位从画卷走出隋姑娘?如果贫道没记错,隋姑娘在成为宝瓶洲那边真境宗嫡传之前,曾经在玉圭宗祖山那边修行数年,她与西洲先生只有步之隔,为何你们师徒却不相见?要是能够在浩然天下重续旧缘,恢复师徒名分,岂不是桩山上美谈?”
卢生摇头道:“前生之事与前身之缘,能在今生止步就止步,不然来世又是笔糊涂账,何时是个尽头。”
只是位纯粹武夫,可是她肩膀上这张符箓,重达万钧,压得她无法动弹。莫不是家底深厚,财大气粗,与山上仙师花钱重金买来?
陆沉视线偏移,望向那少女,点头道:“姑娘好眼光,没有猜错,除会几手不入流仙法,小道其实是位不显山不露水习武之人,‘大宗师’这个说法,就是为小道量身打造词汇。”
老书生闻言会心笑,这位白玉京三掌教还真就写过篇《大宗师》,只是时过境迁,最终就演变成纯粹武夫尊称。
老书生步入灶房,与陆沉相对而坐,桌上早就多备份碗筷,就连酒壶都是两壶,显然就是为招待这位异乡重逢故人。
陆沉好奇问道:“姜老宗主怎舍得让你离开云窟福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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