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在担任梦粱国供奉事上,对方显得极为坚决,斩钉截铁说不成,万万不成,自家老爷又不在山上,这种大事,他可做不主。
黄聪当然有几分失望,不过也就跟此时凉亭内与高枕对弈情况差不多,强扭瓜不甜,不为难他人。
而且那位与年轻隐官同姓青衣小童,喝过酒,直将自己送出门,满脸愧疚说番不太像山上修士会说诚挚言语,黄兄,对不住啊,这件事真不成,要是咱俩早点认识,二话不说,你说让当啥就当啥,给天大官帽子不嫌大,给芝麻小官帽子不嫌小,都是朋友,就只是黄兄你看着办
这位在乱世里登基年轻皇帝,心气还是很高,不然如果只是为梦粱国求个供奉、客卿,大不就是亲自走趟云霞山,为梦粱国寻个元婴老神仙当那首席供奉,其实不是什难事。
梦粱国周边诸国,都知道这个年轻皇帝,当年是下马背,穿上龙袍。
因为黄聪在还是位皇子时,就曾主动率军去往大骊陪都战场,甚至是曾经真正躺在死人堆里,再被人翻找出来人。
而梦粱国在那场战事中,只说兵部衙门,除那些老人,那些青壮*员,几乎全部换茬。
所以黄粱国在宝瓶洲,是大战落幕后最早复国、摘掉藩属身份,甚至还有不少籍贯是梦粱国人氏,如今依然在大骊陪都六部衙门和小九卿衙署任职。
那可就要好事变坏事。
但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墙,听说落魄山那边有两位身份不低修士,已经下榻娄山府邸,传十十传百,就闹个路人皆知,结果主动要求观礼客人,些个原本请都请不动,都来,观礼人数,至少翻番。
就连云霞山那边,都来位掌律祖师和两位老峰主。
梦粱国皇帝陛下,更是亲自登山。国五岳中梅山君,与身为水神第尊江水神娘娘,都来,得护驾不是?
黄粱派管着迎来送往事老修士,每天边嘴上埋怨不休,边满眼笑意遮掩不住。
见那高枕不接话,黄聪便自嘲笑,脸上与心里,也无半点不悦,家家有本难念经,就不要让高掌门和黄粱派为难。
山上规矩门道,何尝比山下官场少?
回头自己再去找找那个自称绰号“御江浪里小白条、落魄山上小龙王”陈仙师,喝顿酒吧。
不过估计也就真只是喝顿酒。
上次黄聪厚着脸去主动登门拜访,这位青衣小童模样元婴水蛟老神仙,好说话,平易近人,酒桌上,尤其对胃口,很快就与自己称兄道弟。
多少年,黄粱派从未如此风光过!
黄聪起身前,再次欲言又止。
高枕依旧只是视而不见,视线低敛,盯着棋盘,其实高枕心知肚明,皇帝陛下为何会来山上,所谓躲
清闲,或是观礼,当然都是比较蹩脚借口,真正想法,还是看看有无机会,与落魄山那边结下桩香火情,不奢望年轻隐官能够踏足梦粱国,黄聪也不奢望自己能够做客落魄山而不吃个闭门羹,只求那陈灵均、郭竹酒之类落魄山谱牒修士,随便人即可,担任梦粱国供奉,客卿也可。
只是这种事情,高枕做不主,皇帝陛下不开口,高枕也就只当装傻扮痴,绝不主动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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