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牙像个老姐姐似摸摸他短头发,心里很后悔方才掐,同时决定以后再也不欺负他。
月牙多愁善感浮想宿,翌日早晨起床,总像心里有愧似,不但把洗脸水直端到无心面前,甚至对顾大人都温柔许多。家里女人露好脸色,无心和顾大人立刻松口气,都有雨过天晴之感。顾大人端着海碗打卤面,开始挑三拣四:“月牙,卤子淡啊!”
月牙用小勺子舀勺盐,从厨房路小跑着进上房,把盐撒进盛卤子大碗里,又说:“拌拌。”
顾大人伸舌头舔自己筷子上酱汁,然后理直气壮伸筷子去搅卤子。月牙时没拦住,边转身往厨房走边嘀咕:“你倒是换双新筷子啊!”
顾大人不以为然,当即反驳:“家人,穷讲究什?”然后扭头去问无心:“你嫌吗?”
专把脸往自己头发里拱。她没想到自己新发型还把无心哄舒服,不禁哭笑不得。夜里两人钻被窝,她小声笑问无心:“你不嫌丑啊?”
无心伸出条手臂让她枕着,听问话,他沉默片刻,末答道:“月牙,你知道,只怕你会不要。”
然后他低头把脸埋到月牙胸脯间。而月牙细想他话,忽然眼眶热,无心既是她丈夫,也是她儿女。只要她活着,她就得陪伴着他,拉扯着他。
赶在自己落泪之前,她在他后背上用力拍巴掌:“没个爷们儿样!你看谁家男人天天害怕被媳妇踹?”
无心没回答,把脸深深往月牙胸口埋。月牙搂着他抱着他,忽然又恨他,恨他不老不死,恨自己没,他将来又会再找别人——贱兮兮,可怜巴巴,讨好卖乖,像怕自己样,怕那个新娘们儿不要他。
无心饿,正在狼吞虎咽往嘴里捞面条。鼓着腮帮子看顾大人眼,他满嘴流油无暇回答,只摇摇头。
顾大人洋洋得意,又对无心说道:“师父,告诉你啊,老帅这回兴许能给放个旅长。”
无心把空碗放在桌上,因为实在是匀不出舌头来说话,所以只对着顾大人拱手,表示恭喜。不等咽下口中面条,他起身又给自己盛大碗。月牙回来,正赶上个话尾巴,倒是诚心实意挺高兴:“顾大人,咋,你升官?”
顾大人沾沾自喜笑:“那是当然。等到委任状下来,就是先头部队!”然后他对无心说道:“老帅已经派人去看明白,说是真有金矿,但是不大。如果要开矿话,影响不到青云观,不怕观里老道干涉。摆在眼前金子,傻子才不要。所以老帅要派先去青云山,你跟起走吧,再把月牙也带上。放心,是领着大部队走,你俩都吃不苦!真要是交火,也有地方安置你们。”
有些内幕,顾大人和无心知道,但是月牙不知道。无心迟疑下,随即说道:“
月牙越想越是不忿,最后暗暗伸手在他手臂上狠拧把,拧过之后,他却是动不动,无声无息。
月牙等半天,忍不住问道:“疼不疼?”
无心声音很闷答道:“疼。”
“疼咋不叫?”
无心抬起头,在窗外透进浅淡月光中去看月牙,两只眼睛眨不眨:“怕你生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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