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大人又问：“小王是在哪里被咬
？”
王参谋气若游丝，显然不能说话，于是旁边
名军官答道：“报告旅座，小王刚才说是在山里被咬，还说咬他东西挺大，像四脚蛇。”
顾大人沉默下来，心里明白
——小王和梅香跑到山里私通，不慎遇怪物咬人。小王必是抛梅香先逃，而梅香受重伤，又想活命，只能跑回自己房里求救。
梅香和小白脸偷情，顾大人并不吃醋，因为梅香又不是他姨太太，两人无非是露水姻缘，说不定哪天就拍两散；梅香和小白脸因为偷情而死，顾大人也不怜悯。问题是他俩并非好死。至于所谓四脚蛇，他和无心当初描述对照，立刻就知道它来历。但单是知道还不行，若是由着它肆意咬人，自己军队非被它吓散不可。
帐篷内众人束手无措，眼看着小王烂到肚破肠穿。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，又探出小王已经咽气，几名胆大军官便用块厚帆布把他裹起来，深深挖坑埋掉。
也谈不上很臭。凭着他见识，自然知道梅香既不会是生怪病，也不该是中剧毒，到底怎
回事，恐怕又是谜团。
门房里卫兵见旅座房内亮电灯，连忙含着滚热烤红薯跑出来，抱着步枪重回岗位。不想还未等他们站稳，名副官策马而来，下马之后也不讲明来意，直接就扯着嗓子大嚷道：“旅座，旅座，您醒吗？营里……出点事，想请旅座过去瞧瞧啊！”
不过半分钟工夫，副官就见顾大人戎装整齐，大步流星走出来。
顾大人和副官骑马前进，片刻之后就到军营。副官且行且道：“不知道是在哪里咬，王参谋自己都说不清楚，反正觉出疼时候，已经被那东西口咬住。王参谋吓坏，赶紧往回跑，可是跑着跑着就坏事。现在……旅座自己看吧，王参谋腿都不行。”
顾大人心里略略有点数。下骏马扔缰绳，他边往帐篷走，边问道：“军医怎说？”
顾大人下封口令，不许在场之人妄言。天明之后他回自己屋子，推门进去瞧，发现梅香已然成具雪白
副官紧赶慢赶，累得直喘：“军医说不是毒蛇，因为那东西嘴太大，咱们这地方就长不出那大蛇。但到底是什，也不知道。军医给王参谋上点蛇药，可是什用处都没有。”
话音落下，副官眼尖，伸手为顾大人撩起面前帐篷帘子。帐篷里面也吊电灯，顾大人弯腰进去看，登时皱眉头。
王参谋小白脸子彻底白成纸，长条条仰卧在条躺椅上，不用细看，也知道他是出气多进气少。裤子已经被扒掉，两条细长白腿就搭在椅子上。条腿还是正常好腿，另条腿却是从小腿中间开始溃烂。白生生腿骨露出来，骨上干净连丝血筋都无。上下两端皮肉不见鲜血，反而是滴滴答答流下黄水，椅子下面已经湿片。
帐篷里面围着几名与王参谋交好军官，以及名最有资格老军医。见顾大人来，众人连忙起立，而顾大人背着双手，直接问军医道：“他怎不喊疼？”
军医神情很像是在梦游，并且直打结巴：“报、报告旅座，王参谋好像是没、没有很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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