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绮罗脸皮头发全被蚀去,只左眼却是还在。狞笑着口咬向无心,她沦为洞内众多鬼手中只。无心无暇躲闪,索性用刀挡,让她正是咬在刀身上。仿佛有股力量在后方控制着她,她身不由己咬着短刀向后缩回泥土中。而无心趁着空当继续前行,拼死拼活拐过弯。
拐过弯,就安全。
无心手无寸铁继续向前爬,爬着爬着,眼前微微有光亮。恍恍惚惚抬起头,他想起上次自己和顾大人慌里慌张往外逃,逃到最后向前看,就看到月牙站在束阳光下。
缓缓眨眨眼睛,他看到阳光还在啊,月牙哪儿去?
在连绵剧痛中,他停动作趴伏下去,闭上眼睛集中精神。洞里真干净,什都没有。活着,死,全没有。
在外面就是前功尽弃!
拔刀砍断纠缠自己鬼手,无心走到岳绮罗身后,对着她后背就是狠狠推。岳绮罗本来就是垂死挣扎,如今受偷袭,越发体力不支。在俯冲向前瞬间,她使出最后力气抬脚蹬洞壁。仰面朝天摔倒在地,她在被鬼手抓住双腿同时,回身也死死抱住无心大腿。鬼手拖着她往泥土中拽,而她牙关咬得咯咯直响,在自下而上吞没之中抬头瞪视无心。无心握着短刀,满可以立刻砍下她手臂,可是不能砍,因为怕她太早死!
对面洞壁也伸出鬼手,招招摇摇大片。无心握住只鬼手,想要借力蹬开岳绮罗,然而洞内狭窄,根本容不下他横躺。岳绮罗双臂像铁样箍住他大腿,他双脚随着她胸口起陷入泥土中。
纠缠着岳绮罗鬼手忽然瑟缩下,连带着岳绮罗也发生痉挛;他知道是自己血流出来,可是吞噬与吸收依然在进行,岳绮罗忽然抬起头,对着无心恐慌惨叫声。
声过后,她被只鬼手捂住嘴,彻底摁入泥土之中。
于是他继续爬行。
眼前越来越亮,耳中甚至听到依稀人声
而无心抡起刀,刀砍向自己大腿。
他怕疼,直怕。刀是普通刀,不算很锋利,也不算很结实。无心脸上没有表情,刀接刀砍下去,直到砍断自己大腿骨!
刀刃卷处,然而他酷刑还没有完。另条腿已经陷到膝盖,他边勉强固定身体,边抡起钝刀,继续剁下。类似哭泣哽咽在洞中回荡,骨头太硬,刀刃又太软。鬼手从四面八方逼近,他走投无路低下头,双手托起骨断筋折大腿,用牙齿去咬开最后相连点皮肉。
他疼极,疼到浑身哆嗦,疼到让他想起曾经受过场又场非刑。握住短刀向前爬去,他扔下两条腿被鬼手迅速瓜分,尽数消失在洞壁泥土中。
岳绮罗没,他腿也没,他自己成鬼手下个目标。洞穴深处传出隐隐哭泣声音,哀哀带着得意。无心没回头,发狂般拼命向前爬行。他很会爬,只手挥起钝刀乱刺乱砍,他调动条手臂和两条残腿,在粗糙起伏地面上摸爬滚打。眼看前方就是最后道弯,他刀挥出去斩断拦路鬼手,可是在他收刀之前,洞壁忽然冲出个皮肉斑斓脑袋,定睛看,竟然是岳绮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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