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俊杰满怀仇恨
瞪视着无心——他只是想平安长大，只是想分
点钱给娘做私房。然而娘死
，他也死。为什
连鬼都要欺软怕硬，为什只杀他，不杀胜伊？他想回北京，他不要再呆在暗无天日地堡中！
可是，
无心是没想到凭着白琉璃巫术，竟然连只小鬼都拘不住。而白琉璃垂下头，低声说道：“他怨气很重，你们小心着吧！”
然后他猛哆嗦，对着无心抬起头：“什来？”
无心抽抽鼻子，没有嗅到异样气味。可是发自本能也感觉到危险。忽然向旁扭过头去，他瞬间睁大眼睛，看到条巨蛇！
巨蛇是黑色，与黑暗融为体。它明明是在游动，然而静得像个影子，蜿蜒经过路口。
无心蹲在白琉璃面前，压低声音说道：“是条蛇，水缸粗大蛇，
先前见过次，可是他们都说地堡里不可能有巨蛇，不相信。刚才，又看到。”
瞪他眼：“不要看，不知道！”
香川武夫大白脸被马老爷瞪回前方。对着无心出会儿神，他有很多话想要问，可是时却又不知从何问起。无心噙着受伤手指头，边翻着眼睛看他，边用牙齿轻轻去咬创口。忽然抽出手指转过身，他在赛维和胜伊眉心分别划指。淡红色稀薄血液涂在他们皮肤上，而他们当着众人，心有灵犀言不发。
金子纯和马俊杰静静躺在地上，无心瞥到两团微光在他们身上浮动，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牵引，微光向着个方向闪烁不止。金子纯身上光芒更盛点，忽然明亮忽然又微弱，他光芒凭空消失；而马俊杰魂魄点点离身体，斜斜飘向前方岔路口。
无心随着魂魄迈开步子，走过长长走廊，进入岔道之后又接连拐几个弯。最后在扇小铁门前，他看到白琉璃。
白琉璃像个初学念经小喇嘛，前仰后合低诵不止，咒语字字句句都是连绵着，任谁也听不清他说到底是什。只浅浅小碗摆在地上，先前本是个孩子头盖骨。碗中盛着点腥红液体，液体里面又浸泡只指头长小木人。
白琉璃自认并不符合蛇胃口，所以不甚慌张：“哦，是蛇。”
然而无心随即又道：“可是……它没有头。”
白琉璃答非所问：“没有嗅到蛇臭气，只嗅到鬼魂阴气。”
无心很想和白琉璃谈谈巨蛇，然而白琉璃显然对鬼更有兴趣。无心无可奈何伸手指他：“和你永远说不到起去！现在要去追大蛇，你要就乖乖呆着别动，要就去指挥所！”
随即他起身要走，不料刚抬头，却是在暗处看到影影绰绰马俊杰。
无心小心翼翼俯身撩开他长发。看到他半闭着蓝眼睛，和线肮脏苍白额头。他发际已经渗出汗珠，黑色睫毛随着声音不住震颤。
“你所收魂魄。”无心轻声问道：“是个十几岁大男孩子吗？”
白琉璃充耳不闻，继续摇头晃脑，汗水成股流过他眉毛。无心环顾四周，发现马俊杰魂魄消失。
咒语戛然而止，白琉璃毫无预兆睁开眼睛：“他逃走。”
无心有点惊讶：“你竟然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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