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堡内还残留着硝烟雾气，地面横着许多死蛇。无心打开手电筒，
边走边大声
呼喊白琉璃。将要走到指挥所时，他忽然看到
马俊杰鬼魂。
马俊杰还保留着死亡时模样。个脑袋歪折到肩膀上，他冷冷望着无心。
无心听到他问话：“你们要走吗？”
怨气弥漫开来，带着杀意，无心看出他会是个麻烦小鬼，有心让他魂飞魄散，可是在他动手之前，马俊杰幻影渐渐淡化，飘飘忽忽消失。
无心关闭手电筒，继续往前走。走廊里并没有活蛇，他停在指挥所门前，发现指挥所内片狼藉，可是煤油灯居然还亮着盏。门旁角落里，金子纯与马俊杰尸首也都还在。
半山腰生起几堆火，群人本来就接连几天没有洗脸，如今加上烟熏火燎，越发有鸠形鹄面意思。两名日本兵死在方才混乱防御之中，加上金子纯和马俊杰，他们出师未捷，先丢四条性命。
赛维从兜里摸出条小手绢，用雪水浸湿，自己托在手上擦擦脸，又扭头给胜伊抹拭眼睛。胜伊怏怏半闭着眼，任她抹拭。无心则是守在旁，希望赛维也给自己擦擦。
他很有耐心等待着，直等到赛维把手帕扔到面前雪上，等到手帕冻成薄薄片。患难见真情，赛维是有真情，不过全倾注在胜伊身上。非得到太平时节，才能匀出心思去爱无心。
天上飘着鹅毛大雪，幸好没有起风。无心讪讪垂下头，被大雪覆盖成只雪球。
天亮之后，无人冻死，但是也没有粮食可吃。香川武夫打开地堡入口，想要派人进去探探情形，顺便带些饮食炊具出来，可是扭头望部下，他忽然感觉自己无人可派。士兵只剩下二十名不到，是不舍得让他们再枉死，小柳治和马英豪是自己人，其中马英豪还是个瘸子，也不适宜让他们打冲锋冒险；马老爷老得干巴巴，而且惯狡猾别扭；马家龙凤胎怎
看都是对瘦弱大孩子；小桥惠负责切后勤工作，也是绝对死不得。
出指挥所，无心边去开隔壁粮库铁门，边高声低声召唤白琉璃。铁门表面被手雷崩得坑坑洼洼，幸好锁眼依旧清楚。他从粮库里背出袋大米，些包装好干菜与罐头。回到指
于是，他对着无心招手：“过来，你下去看看，如果没有问题，就去趟粮库，运些大米和罐头出来。”
他边说，边将枚钥匙和只手电筒给无心。无心接过这两样东西，正要下洞，不料赛维忽然叫道：“慢着！谁知道洞里还有多少蛇？你们不能让他赤手空拳下去！”
香川武夫看赛维眼，随即拔出自己手枪递给无心。在无心接枪之前，赛维踩着厚雪跑到洞口附近，伸手去开只木箱：“把枪里能有多少子弹？给他炸弹用，炸弹比枪厉害。”
香川武夫直没有留意过赛维，没想到她忽然机灵活泼起来，竟敢擅自去动手雷箱子。把手枪插回腰间皮套，他正要上前阻止，然而赛维已经像捧土豆似，捧着三只手雷走过来。
香川武夫犹豫下，没有多说。无心莫名其妙揣三只手雷，知道赛维此举必有所为，不过当众也不能问，便言不发跳入竖井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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