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心
笑，扯着她几大步跑上路基。在小路上站稳
，他给苏桃从上到下拍拍灰，同时问道：“你叫什
名字？多大？”
苏桃不敢出声，出声就憋不住眼泪，只能蚊子哼：“苏桃，十五。”
无心打开书包，想要拿柿饼给她吃。然而低头瞧，他大吃惊。原来书包里至少有五个柿饼，如今却是只剩个。剩下
个，也被小白蛇咬上。
无心气得在蛇脑袋上凿个爆栗，然后在书包里偷偷捏开蛇嘴，把柿饼从它倒钩牙上摘下来。还好，柿饼基本保持完整，只是留下两个洞眼，乃是小白蛇牙印。白琉璃躲在小白蛇躯体内，颇为不满瞪无心眼。
把从蛇嘴里夺下柿饼塞到苏桃手里，他像个大哥哥似，拉起她另只手向前走：“吃吧，你是个命大，得好好活着。你活好，你死去亲人才能瞑目。”
，眼睛颜色是分明，她张开嘴吸口气，柔软嘴角随之抽搐下。
无心用手帕垫手，最后在她小鼻尖上又拧把：“别哭，想想接下来该怎办？”
苏桃摇摇头，后脑勺头发中分梳开编辫子，清晰发缝就摩擦无心手掌：“
不知道，没有亲人。”她抽口气：“爸爸是孤儿。”又抽气：“姥爷是地主。”继续抽气：“去年他和姥姥起，让造反给——”最后抽气：“活埋。”
无心看她抽搭得直出汗，自己既问不出主意，她哭狠没过劲，回答得也是辛苦。她肯定是走投无路，自己若是抛她不管，很不忍心。多俊俏小姑娘啊，真要是落到造反派手里，怕是死都不得好死。可若是管她，怎管？
“你要是信得过，就跟走。”他低声说道：“能往哪里走，也不知道，走步看步。你要是不信，给你十斤全国粮票，然后各走各路。怎样？你说吧。”
白琉璃躲在书包里，有日子没听无心说过这通情达理话，便好奇把脑袋伸出书包缝隙，想要窥视下无心献媚对象。哪知无心感官十分敏锐，他脑袋刚见天日，就被无心指头又戳回去。
无心和苏桃无处安身，漫无目走过条小街，迎面却是看到座大校园。校门并没有锁，门口木牌上写着排黑字，正是“文县重型机械厂子弟第中学”。
如今大中学校都停课，操场边自行车棚里辆车都没有，收发室也关门，玻璃窗灰蒙蒙。无心见状，心中动，回头说道：“苏桃，们进去瞧瞧？要是真没人话，你找个地方先呆着，出去买点吃回来。”
苏桃还捏着柿饼，不过能够抬头面对无心：“嗯。”
无心还拉着她只手，有时候感觉她是个小妹妹，很自然；有时候又感觉她是个漂亮姑娘，不好意思。探险似进校园，他和苏桃先往操
苏桃垂着头，不说话。
无心看她不言语，就从书包里摸出几张粮票，要往她手里塞。然而她把手往后撤，却是不肯要。
无心捏着粮票顿顿：“你想……跟走？”
苏桃依旧是声不吭。
无心拉起她手，转身向路基走步。他走步，苏桃跟步；他停步子回头看苏桃，苏桃深深低着头，不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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