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心受不她畅想,把脸埋在被窝里答道:“是。”
苏桃又道:“走之后,你别欺负夜猫子。它通人性,你总打它,它不伤心吗?”
无心在被窝里喘气,喘得像是在哭:“嗯。”
苏桃不问,噙着眼泪看窗外星月流转。看着看着,个月过去,两个月也过去,到第三个月,这年冬季征兵正式开始,老田也把她又带出去。这时她已经从田叔叔那里得到
抬手作势去拍无心肩膀,他本正经下命令:“不要让她走。三个人过日子比较好,两个人太无聊。你这张老脸看几十年,现在真是懒得再看。”
无心挥手:“那你就滚回山里去!”
话音落下,他身边桌上搪瓷杯子凌空飞起,开始在他后脑勺上敲鼓。他动不动硬挺着,对于白琉璃是既不驱赶也不求饶。下意识中,他也认为自己是该疼疼。
苏桃天天出门,直奔走个礼拜,才算过体检关。
她在体检当中直是不大配合,暗暗希望自己会被淘汰下去,可谁知道她竟会有那标准身高和体重,那结实骨骼和皮肉——凭着她条件,上天入地都够!
问道:“你当然是可以,但你对象……”
苏桃垂头嗡道:“他不想当兵。”
此言出,老田虽然是省却解释烦恼,但是心中却也有些遗憾。如果无心真是狗皮膏药样贴上他硬要参军话,他看在苏桃面子上,也是可以再想想办法。
参军自然也是要体检,而且是十分严格体检,相比之下,上次在医院里体检真是简单成胡闹。大白天,无心独自留在旅社里,数着时间等苏桃归来。抱着膝盖蜷成团,他直着眼睛长久发呆。
白琉璃在阳光不可及之处现形。他依然保持着死后形象,头发眉睫都带着寒冷水意。歪着脑袋凑到无心面前,他轻声说道:“真要让桃桃走吗?”
政审事情她插不上手,只能住在旅社里等消息。其实也不必等,因为田叔叔已经拍胸膛做保证,必能让她穿上身崭新军装。
苏桃茫茫然,有时候往远想,想到两年三年之后,心里有点快乐;有时候想得近,想到两月三月之后,又恨不能痛哭场。
无心既不回首往昔,也不展望未来,天天只是琢磨着给苏桃弄点好吃,副“不过”气派。苏桃唉声叹气吃胖,脸蛋白里透红饱满着,双眼睛也是黑白分明。她买条新手帕,天天把白琉璃擦成玉雕。白琉璃夜里把脑袋挤到她颈窝里,苏桃轻轻摸着他脊梁,在黑暗中去问对面床上无心:“蛇寿命很长吧?”
无心答道:“长。”
苏桃又问:“等当完兵,白娘子是不是就长成大蛇?”
无心微微点头。
白琉璃又道:“她走,谁陪睡觉?”
无心气若游丝吐出个字:“。”
白琉璃生前没有领略过异性风情,死后却是明白女子好处。苏桃是香甜,软绵,偶尔慢吞吞赖唧唧,也别有种趣味。想象着生活中再没有苏桃,白琉璃阵沮丧。
“她像夏天花,冬天雪。”白琉璃字斟句酌对无心说道:“她没什用处,可是因为有她,风景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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