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白大千却是冷不丁睁眼睛。
仰面朝天躺在被窝里,平心而论,客房条件要比家里好。他睁着眼睛愣愣,不知道自己怎会无缘无故醒。把手伸出被窝,他边去摸床头柜上眼镜,边心中暗想:“不管怎样,只要能在这里住得平安无事,黄经理就不能说法力不高。至于走之后这里再闹鬼,和可就没有关系。所以无论如何得在这里熬过个礼拜,要不然明年房租还没着落呢!”
他想得有条有理,同时急着下床撒尿,然而手在床头柜上摸来摸去,就是摸不到眼镜。他时急,欠身想要开灯,可在他抬起头刹那,他忽然用力挤挤近视眼,怀疑自己是看到什。
与此同时,他手指肚有冷硬触感——他摸到自己眼镜镜片。
抓起眼镜戴上,他望着斜前方哆嗦。随即摘下眼镜用枕巾
轻时是统英俊潇洒,为佳琪妈争风吃醋。最后白大千胜出,他哥则是万念俱灰出家,法号汇丰。
转眼之间过二十年,白大千混得穷困潦倒,汇丰却是名利兼收,成全省有名大和尚。白大千人穷志短,每逢穷得要断顿,便要去向汇丰化缘,汇丰看在佳琪面子上,也只好捏着鼻子施舍。如今白大千要去做大事,无处安顿女儿,情急之下索性把女儿送到金光寺,让她和女居士们先住几天。
及至把女儿安顿好,他身轻松回家。到翌日下午,辆小汽车把他和两个徒弟送去江边。和上次路线样,他们直接进E区。
进入楼内时候,已经是傍晚时分。黄经理又出现,先请他们吃晚饭,然后把他们直送入三楼客房。走廊两端公共卫生间已经被封锁,门前还各自摆座屏风。黄经理已经不敢在楼内久留,白大千也不需要他陪伴。待黄经理离去,三个人各归各位。白大千占据间客房,隔壁则是住着史高飞和无心。
史高飞始终是犯着糊涂,糊里糊涂来,糊里糊涂住。进入客房之后,他先打开电视机:“宝宝,你不是要看电视吗?”
无心坐在床上环顾四周,发现客房格局很简单,进门是条短短过道,过道侧开门,通往洗手间。客房本身方方正正,有着大吊灯和曳地窗帘,床也是双人大床。对着大床是电视柜,电视柜是短短截,紧挨着电视柜还有立柜。楼新,家具也新,空气中几乎还存留着点油漆味。
无心让史高飞和自己起看。两人挤着半躺半坐,不过片刻工夫,史高飞歪着脑袋先睡。无心扶他躺好,然后自己关电视和吊灯。
屋中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程度。无心静静站在黑暗之中,抬手咬破食指指尖。这阵子他营养充足,血液也充盈。湿漉漉指尖划过史高飞眉心,他噙着手指动不动。口中弥漫甜腥滋味,他闭上眼睛,只感觉怨气正在源源不断从下向上蒸腾,如果他是个正常人话,现在必定已经毫无缘由心烦意乱。
房内没有完整鬼魂,所以他也找不到可消灭对象。隔壁静悄悄,似乎还不必让他亲自过去查看。抬腿上床躺下,他提醒自己不要睡。
小时后,在史高飞鼾声中,他不由自主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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