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光芒越盛,石岸上丁思汉越痛苦。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面孔,他已经可以摸到丝丝坚硬毛细血管——血管已经枝枝杈杈在他脸上显出形状。
他外套后面连着帽子,抬手掀起帽子扣在头上,他不想让保镖们看到自己异象。保镖们自从见识大蚂蝗胃口之后,先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锐气全散尽,变成小队肌肉发达小绵羊,双腿打着晃横行。
小心翼翼转过最后道弯,丁思汉闭着眼睛停顿下,随即将手中血符贴到身后石壁上。前方史家姐弟是彻底失踪,他现在只能自己摸索着走。贴过血符之后,他在裤子侧用力蹭蹭手指,生怕自己染血腥气,会再招惹来大蚂蝗,虽然血符上鲜血早已经干透。
渐渐,他感觉自己距离鬼巫师越来越近。
他和鬼打几辈子交道,完全不怕鬼。鬼气息他很熟悉,然而鬼巫师和般鬼不样。般鬼都是阴气重,而鬼巫师则是邪气重。在偶尔疏忽之时,他甚至会搞不清鬼巫师到底是生是死。说不清,与其揣测他是人是鬼,莫不如说他更像妖魔。
无心喃喃和白琉璃说话,因为自己思路太乱,所以想要请白琉璃让自己清醒清醒。可白琉璃并没有爱心和他抚今思昔嚼舌头。对着嗡嗡乱叫无心猛挥手,他很不耐烦蹙起两道长眉。而无心身不由己向后直飞,结结实实撞到块大石头上。
滚落在地伸长两条腿,无心六神无主坐起身,望着前方又道:“白琉璃,你知道吗?水里有条大蚂蝗,那大。那大蚂蝗还是蚂蝗吗?不是蚂蝗吧?”
句话让他说颠颠倒倒啰啰嗦嗦,但是他自得其乐,说得甚至忘记饥饿。白琉璃不肯分心,有搭没搭告诉他:“是蚂蝗。”
无心摇摇头:“太大,还是蚂蝗?”
白琉璃第无数次发现无心是真烦人,恨不能找块大石头举将他砸晕:“不是普通蚂蝗……是蛊中之精……此地属阴适宜养蛊……别和说话。”
丁思汉每每想到这里,都很庆幸,因为鬼巫师确是鬼。幸亏他是鬼,否则自己就全无还手之力。试探着将只脚
无心听到这里,脑子忽然灵:“蛊?既然是蛊,就必定有养蛊人。养蛊人在哪里?”
白琉璃被他问得愁容满面,简直快要发火:“不知道,如果活着,定不会远;如果死,就不定。”
无心和白琉璃有问有答说半天话,感觉自己似乎是越来越聪明,甚至已经能够开始思考:“不会远……对,养蛊不容易,养成蛊虫,谁会舍得随便抛弃?不会远……”他扭头望向漆黑洞中深处:“你说这座洞子会通到哪里去?里面会不会还有活物?直走下去话,能不能找到养蛊人?去走着试试看,如果能够走出条新路,就不必去杀蚂蝗。”
说到这里,他翻身爬起来,当真是攀援跳跃着冲入黑暗。白琉璃面无表情撩他眼,心想:“终于滚。”
然后将手指搭上膝盖,他集中全部精力继续念咒。团幽幽寒气笼罩他全身,先前藏在附近窥视他小鬼已经全不见,有些是被他吓跑,有些则是被他吃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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