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丹凤果然加小心。放下饭盒走到床边,她做贼似小声说道:“你也吃吧,好几天没正经吃饭。”
史高飞重新垂下头,盯着无心睡颜说道:“姐,不饿,先陪他会儿。姐,你看他睡得多可爱,像死似,乖极。”
史丹凤听他这绝妙譬喻,不禁皱眉毛。蹑手蹑脚走上前去,她也微微俯下身,不敢出声,只用气流送出语言:“刚吃饱就睡呀?”
史高飞不错眼珠盯着无心:“他说他累死。”
伸手给无心拉拉毯子,他又恶狠狠从牙关中挤出话:“不知道是哪个该杀王八蛋——兴许就是鸭子他爸那个老变态——在宝宝胸前划那深刀,心疼死。”
道粗气,感觉往昔生活又回来,天下真太平。
大乱时候,她没主意,只能跟着弟弟跑;如今太平,她用武之地就重新浮出水面。脱身上羊绒大衣,她先走进卫生间里检查遍,边检查边发号施令:“小飞,你别歇着,先带无心洗个澡。你俩慢点儿洗,出去给你们买身干净衣服回来。脱脏衣服别往床上放,晚上想吃点什?”
在确定花洒之中确能够放出热水之后,史丹凤没等弟弟回答,阵风似开门刮出去。不出个小时,她大包小裹又刮回来。进门之后向内瞧,她发现弟弟和无心全都光溜溜只裹条浴巾。无心瘦得像猴子似,弟弟耸着两片肩胛骨,则是十分像刀螂。下意识照照墙上玻璃镜,史丹凤发现自己形象也很成问题,正是介于猴子与刀螂之间,脸都成锥子。
见她回来,猴子和刀螂拥而上,猴子看食物,刀螂看衣服。看过之后,猴子像发疟疾般,伸手捞起炒面就往嘴里塞,边吃边浑身发抖。刀螂则是出言不逊:“姐,你又买便宜货,这玩意儿穿出去,不够丢人。”
不等史丹凤回答,他又转向无心:“宝宝,你怎?”
史丹凤抬手把鬓边碎头发掖到耳后,发现弟弟干什都不行,唯独做父亲做得很合格。床上无心翻个身,右手搭在枕边,已经分化出拇指食指形状。史高飞轻轻捏
无心左右开弓往嘴里塞炒面,同时含糊答道:“爸,饿死。”
话音落下,他缠在腰间浴巾自动松脱开,顺着两条细腿滑落到地面上。白琉璃蹲在枕头边阴影中,看他吃疯似浑身乱颤,不由得要替他难为情。而无心被食欲刺激得头脑片空白,凭着本能胡吃海塞。等他鼓着大肚皮恢复神智,放眼往桌面上瞧,他发现自己居然人吃三人份,只给爸爸和姐姐留下摞油腻腻空饭盒。
颇为惶恐抬起头,他半边白脸隐隐泛红:“……”
史丹凤不怕他吃得多,只怕他不肯吃。快手快脚收拾空饭盒,她抢着笑道:“再去买,楼下就有小饭店,买什都容易。”
拎着空饭盒出门,史丹凤急急重新买晚餐上楼。推门进房之后,她发现无心竟然已经睡。长条条仰卧在床上,他身上搭条薄薄毯子。而史高飞坐在床边,本是在低头看他,此刻抬头将根手指竖到唇边,他对着史丹凤“嘘”声:“姐,宝宝刚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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