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大千在电话里做个嘶哑深呼吸,然后答道:“丹凤,史高飞把佳琪给欺负!他个禽兽不如东西,把佳琪给欺负啊!!”
史丹凤听“欺负”二字,顿时有知觉:“他——他和佳琪?佳琪说?”
白大千忍无可忍似又怒吼:“佳琪会说个屁!佳琪懂什?”
话音落下,他勉强压压脾气,开始讲起来龙去脉。原来他对佳琪是常年当爸又当妈,又因为佳琪着实是智商偏低,所以他对女儿照顾得格外细心,连佳琪每个月要用卫生巾都是他亲自预备,约摸着时间快到,他便提前买好放到卫生间里。
然而上个月,他发现卫生巾始终是没开封。
宴席散后,史高飞跟着新婚夫妇回新房。史丹凤钻进浴室对自己痛加涤荡,直洗两个多小时,才洗出自己本来面目。擦着头发走进客厅,她疲惫说道:“说要自己化妆,妈偏不同意。结果可好,把画成妖怪。”
无心长长躺在沙发上,对着史丹凤呻·吟声,他颤悠悠伸出只手,细着嗓子唤道:“姐……”
史丹凤不为所动说道:“别装,哪有那累!”
无心讪讪放下手,扭脸去对史高飞说:“爸,去切个西瓜,要冰镇。”
史高飞本是席地而坐在看电视,听儿子命令,他打个哈欠起立。而在他往厨房走时,房内手机响。史丹凤走去接电话听,对方却是白大千。
他知道佳琪不会诉苦,生病也不知道告诉人,于是带着佳琪去趟医院——他以为女儿至多是内分泌失调,然而几个项目查完,他得知佳琪已经有将近两个月身孕。
脑子里当场“嗡”轰鸣声,他险些晕倒在医院妇科诊室里。强定心神带着佳琪回家,他把门关,开始逼问女儿“他”是谁。
佳琪害怕,不是因为怀孕而怕,她是被白大千凶恶神情吓住。脑筋随之停转,她怯生生靠墙站着,白大千越是咆哮着问,她越是嚎啕大哭说不出。白大千急眼,抄起把塑料刷子,把她狠揍顿。
最后,他终于从佳琪嘴里揍出答案。佳琪莫名其妙挨顿打,坐在地上哇哇哭,嘴咧得像瓢似,眼泪顺着脖子淌。白大千看着佳琪,又想起佳琪她妈,心里下子就苦死——他只是眼没照顾到,他忙着赚钱,真只是眼没照顾到。
这事他没法对别人说,史高飞又是个疯疯癫癫,于是他只能反复问史丹凤:“怎办?你说该怎办?”
她以为白大千是来向自己道喜,然而白大千却是劈头问道:“丹凤,你弟弟呢?他怎不开机?”
史丹凤懒洋洋坐在无心身边:“他那破手机可能又没电,白大师,你找他有事?”
白大千答道:“对,有事,他在你身边吗?”
史丹凤去厨房把手机给史高飞,然后拧开水龙头,冲洗只绿皮大西瓜。在哗啦啦水声之中,她忽然听到手机听筒中传出声怒吼:“史高飞!你是畜生!操你娘!”
史丹凤立刻关水龙头,听白大千把嗓子都喊劈,而史高飞握着手机呆站在厨房门口,却是愣怔怔言不发。伸手夺过手机,她开口问道:“白大师,怎?有话慢慢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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