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他留宿在史家。客房里空调坏,夜里热得让人躺不住,于是大蜥蜴在客厅沙发上安身。连着坐几天几夜硬座,他也累极,觉睡过去,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现原形。史高飞半夜起床出去撒尿,回来之后强行叫醒佳琪,鬼鬼祟祟带她出去看蜥蜴。大蜥蜴只穿着条花布大裤衩,睡得仰面朝天张着大嘴,分叉舌头软绵绵耷拉在嘴角外。
史高飞打开只小手电筒,边从头到脚照着大蜥蜴,边小声问佳琪:“你怕不怕?反正是不怕。”
佳琪愣怔怔看半天,末答道:“壁虎嘛,怕什?小时候和爸爸住老房子,老房子里总有壁虎。”随即她弯腰抓住大蜥蜴甩在边大尾巴:“你把他尾巴掐掉,他很快还能再长条。”
史高飞把手电筒交给佳琪,然后弯腰开始去掐大蜥蜴尾巴,掐又掐,始终是掐不断。大蜥蜴睡得太沉,在梦里被他掐得痛不欲生,然而硬是醒不过来。最后还是佳琪阻拦史高飞:“你别掐,尾巴断定很疼。”
史高飞松手:“好吧,那就不掐。不过佳琪你看,有条大尾巴也挺好玩,只是穿裤子不方便,幸好他白天还能变成人,要不然就得在裤子后面开个洞,但是又很容易露出屁眼儿
妻身上。阵法虽然破,但纸符本身依然具有点辟邪法力。附在未婚妻身上几缕残魂被他强行驱逐出去,而未婚妻面目狰狞瘫在大蚂蝗背上,暂时不动。
大蜥蜴不知道是什灵魂会如此顽强,散都散,还能作乱。为不让未婚妻再受操纵,他上山挖个坑,让未婚妻入土为安。而洞中既然没他所爱人,也就不成家。把他宠物大蚂蝗留在洞里,他带自己所有家当——两套衣裤和把吉他——下山流浪去。
在有家时候,他通常只在山下城镇里打零工赚小钱;现在没家,他便可以无牵无挂往远走。坐在开往北京列车硬座车厢里,他百无聊赖想起史高飞。试试探探发出条短信,他没想到对方立刻热情洋溢有回应。
他并不是自来熟人,所以很谨慎和史高飞聊小半夜,在确定对方并非虚情假意之后,才在列车到站之后直接买票,应邀赶来江口市。
史高飞对于大蜥蜴情伤不感兴趣,自顾自问道:“你有什计划吗?如果没有话,就和联手做番大事业吧!”
大蜥蜴在史高飞注视之下,心里七上八下,忽然有种上贼船感觉:“其实只想找份工作填饱肚皮……”
未等他把话说完,史高飞抢着又问:“蜥蜴,你说说你都有什本领?会跟着儿子去捉鬼,你会什?”
大蜥蜴终于敌不过水蜜桃诱·惑,低头咬大口。三嚼两嚼吞咽,桃子汁溅上他脸,伸出长舌头卷鼻尖,他很客观答道:“会弹吉他,刷墙漆,修电脑,抻面条,还在工地食堂里做过大锅饭。”
史高飞这听,感觉大蜥蜴特长仿佛全和“事业”二字扯不上关系。弯腰抬手托下巴,他有些失望,心想除自己儿子之外,其余外星人在地球上全都堕落。
因为史高飞不再说话,所以大蜥蜴默默吃许多水蜜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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