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她两眼翻,向后仰过去。
她仰,顾大人怪叫声,扶着她就往后退,鼓作气退进堂屋。“咣”声关房门,顾大人哆嗦着掏火柴点油
无心解开衣裳,把自己那半个脑袋藏进怀里。犹犹豫豫站起身,他想自己迟迟不归,月牙定担心极。回去趟吧,就算月牙不要他,他也想再见月牙最后面。
月牙坐在小板凳上,看出天要亮。
自从在院子里烧过火之后,蚊子倒是被熏走许多,直到此时才渐渐重新聚拢。她边啪啪拍蚊子,边对着门外望眼欲穿。顾大人百无聊赖坐在旁,想要强*月牙,又怕无心回来饶不自己,正是意*之时,他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无心声音,轻轻,怯怯:“月牙,……回来。”
顾大人吓跳,月牙则是跃而起:“你怎才回来?”
院门侧伸进只苍白手:“别过来,受伤。”
无心总不回来,月牙就搬个小板凳,坐在黑洞洞夜里等待。顾大人眼前晃着对大馒头,叼着烟卷蹲在旁陪她。眼看月牙心不在焉直往院外望,他没话找话开口:“师父倒是总有生意上门,可半夜把你个大姑娘留在家里,真是太不安全。”
月牙没理他。
顾大人斜着溜她眼,天黑,看不清脸面,能看清身形:“说,你也老大不小,师父没想着给你找个人家?妹子再好,也不能养辈子不是?”
月牙终于开口:“不是他妹子。俩也是前阵子才认识。没家,他也没家,俩说好,过两天就成亲。”
顾大人听,当场有失恋感觉,烟卷都灭:“啊?你俩不是兄妹啊?”
月牙把攥住他手,不由分说就要往里拽:“受伤?赶紧让瞧瞧!”
无心没有动,又说句:“你不要怕。”
夜黑如墨,月牙隔着层篱笆,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他,急得都要生气:“怕什?你让骚狐狸精把脸挠?”
无心从大门侧缓步走出。而月牙直勾勾看着他,明明大概看清轮廓,可就感觉自己没看清,看错!后方顾大人也站起来,不说话,对着无心使劲揉眼睛,末,月牙颤巍巍伸出手,摸上无心面颊——面颊只剩下半,不够手摸。
“脑袋呢?”月牙声音吊成根线,又高又细重复遍:“脑袋咋?”
月牙摇摇头:“不是。”
无心蹲在荒野上,双手捧着自己上半个脑袋。很怜惜摸摸脑袋上面短头发和眉眼,他徒劳想把它扣回头上。脑浆淋淋沥沥流他满脖子,他依然是疼。
他很冷,很累,疼得像堕进火海里。他想回家去,让月牙拧把热毛巾给自己擦擦,可是未等他站起身,半个脑袋自己落到地上。直想要对月牙讲明自己真面目,始终是找不到机会,如今机会来,他想瞒都瞒不住。
或许,自己都不该再回去,免得把月牙活活吓死。吓不死,也可能吓疯,虽然月牙也算是胆子大姑娘。
夜色越来越浓,浓到极致便会转淡,转淡,天就亮。回还是不回,他必须马上作出决定。如果真拖延到天亮,镇子边上人来人往,他想露面都不能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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