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心沿着墙壁缓缓游动,手指抚摸着黑色笔画,点点记忆。其实整座密室便是张大符,把岳绮罗彻底封闭起来。可是石壁破碎面,大符就只剩下四分之
衣裳,他就近找棵树,撕扯衣裳结成绳子,把小鬼绑在树干上。他鲜血正在腐蚀小鬼皮囊,而等到黎明时分阳气上升,阳光自然会让小鬼魂飞魄散。
转身把小棺材也推开盖子,无心伸手进去摸圈,没摸到什,于是重新走进月亮门里去。
无心进顾宅后院,就见院内地上血迹斑斑,而通往前院院门口赫然也横副小棺材。无心侧耳倾听,发现棺材里面传出细微声响,仿佛有人在里面翻身。太阳刚刚下山,大概后门小鬼先跑出来,前门小鬼却是个慢性子。镇守后门是个小男孩,按理来讲,前门值更就该是个小女孩。对着小棺材迟疑下,无心忽然起怀疑。太师祖善用阵法,太师叔祖也不该弱。小黑棺材摆得前副后副,会不会也是种阵法?如果阵法被人破,设阵之人是否会有知觉?
思及至此,无心没有过去惊动棺材。小鬼伤不他,至多是给他捣乱,而且只能在夜间出没,天亮就要躲回棺材里去。无心自认为可以在井中泡上夜,横竖顾宅空荡,天亮后再上来也没关系。
转身走到院角井口,无心低头向内瞧,发现井中明月十分近,却是井水涨许多。就近在井边捡根结实枯枝,他把身上袄裤尽数脱掉,用腰带紧紧系成个小衣裳卷。脖子上还挂着只扁扁小荷包,里面则是出尘子道长画出黄符。
前方小黑棺材里动静越发激烈,棺材盖吱吱嘎嘎出声音,显见是里面东西将要出来。无心抱着枯枝和衣裳踏上井台,不再迟疑,向下跃落入井中。
双脚刚刚没入水中时,他奋力蹬住井壁止住下落之势。抬手摸上青苔厚重井壁,井壁也是用砖砌,年久失修,已经不甚平整。无心把枯枝狠狠插进处砖缝中去,露出半截正好成个木橛子。把衣裳包挂上去,把小荷包摘下来也挂上去,无心双手空空身轻松,并拢双腿沉入水中。
井水很凉,无心入水之时连打几个冷战。转着圈向下降到井底,他镇定片刻,然后游向坍塌石壁。大鱼似越过石壁,他进入密室。
石壁破,密室自然也就谈不上密。水中片漆黑,无心缓缓游动,同时渐渐看清室内情景。腥红棺材依然摆在正中央,棺材盖也依然是滑脱向后,铁链松松捆着棺材,完全是个意思而已。井水随着他游动而流,带几张黄符上下沉浮。无心随手抓住张仔细看,发现符上图案都是相同。
然后,他抬眼望向三面墙壁。灰白墙壁上面符咒乌黑,无头无尾无始无终。他靠近过去细细观察记忆,想要把它印在脑海里。对他来讲,符咒犹如天书般,哪是容易记得住?看着看着,他有些后悔,悔不该当初有什忘什。他是喜欢遗忘,遗忘,就可以重新再去认识遍。道术之流他肯定是学过,两百年前或者三百年前;可是自从遇上玉儿之后,他就关大门吃老本,笔资产让他和她吃几十年。玉儿死后,他钱也没,本领也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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