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指中指迈着小步,拖着后方整个手掌直奔野狗而去。忽然把抓住狗尾巴,大野狗受惊,当即漫无目吠声,又吠声。
两声吠过之后,那只手已经顺着尾巴攀上它后背。五指张开附在大野狗皮肉上,污秽凌乱狗毛遮住它行迹。
大野狗继续向前跑去,跑两步停下来,落水狗似抖抖,然后继续再跑。
大野狗在街上跑夜,凌晨时分停在户人家门口。天还没亮,院门已经开,个年轻小伙子睡眼惺忪出来套马车,身后跟着个拎泔水桶老太太。老太太把泔水往路边泼,同时咳嗽气喘嘱咐小伙子:“等在青云观里见老东家,就想着提提换差事话。老东家善良,兴许能答应。”
小伙子哈欠连天满口答应;而大野狗则是在路旁尚未结冰泔水里寻找剩饭吃。埋伏在狗毛里手通
枪声响彻整条胡同,此起彼伏不停。岳绮罗紧随其后追出去,就见无心在前方路口拐个弯,人影瞬间消失不见。她人小腿短,衣裳穿得又累赘,没跑几步就冒汗。幸而士兵伶俐,路追路开枪。岳绮罗最后出胡同,只听名士兵扯着正在变声哑嗓子,撕心裂肺狂喊:“死!打死!”
岳绮罗猛然刹住脚步,下意识抬手掩到鼻端。空气中弥漫起股子说不清道不明血腥味,而远处大街上趴伏着个塌糊涂人,正是无心。
岳绮罗并不怕血,然而无心鲜血气味让她感到窒息。手掌加上衣袖都无济于事,她明明白白吸进股子又甜又腻又冷又腥恶味。右眼针扎火燎疼起来,她连着退几步,大声问道:“怎回事?”
名士兵端着步枪停在半路,余下三人跑上前去,用枪管翻动地上尸体。无心软绵绵趴在街面上,身上不知中多少粒子弹。脑壳是早破碎,后背也被轰出大洞;左腿从膝盖处断开,两条手臂更是被打飞皮肉,臂不成臂,手不成手。个胆子大弯腰,伸手把他翻成仰面朝天,然而面也没,只留下个完好下巴;胸口红红白白绽开来,红是血,白乍看像棉袄里棉花,仔细瞧又不是,是嚼碎咽进肚里馒头。
三名士兵方才光顾着射击,没料到乱枪会被人打成零零碎碎。有人发现问题:“人都打烂,怎没血啊?”
此言出,余下二人怔,发现地上确没有血流成河,只有黏黏腻腻小滩殷红,气味甜得恶心人。
在岳绮罗命令下,四名士兵找来只竹筐和把铲子,把无心铲进筐中。岳绮罗站在百米开外,心里不信无心会真死。既然没有魂魄,他玄妙必然就在身体上,所以岳绮罗铲也要把他铲回去。铲回去封起来,倒要看他能有何种变化!
待到岳绮罗和士兵们起撤退之后,街上重新恢复寂静。条肮脏不堪大野狗路嗅着跑过来,围着地上血迹转圈。
薄薄层血,已经被冻在地面上。大野狗嗅过之后,连个肉渣子都没找到,便走到路边暗处沉下屁股,百无聊赖拉坨狗屎。
拉过之后它垂尾巴,似乎时失目标方向。而寒风吹过路边荒草,只齐腕而断手就忽隐忽现向它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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