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牙想
想：“水也不顶饿啊，熬点汤泡
泡呢？”
无心在炕上写三个大字：“别放盐！”
顾大人受无心
嘱咐，并没有向出尘子通报消息，怕老道闻信赶来降妖除魔，再把无心剁碎。反正青云观产业庞大，只要住持发话，其余道士并不在乎观里多他们两个吃闲饭外人。
到下午，无心支使顾大人去寻口大缸回来。顾大人嫌天气冷，不肯出门；月牙也说：“缸里又冷又硬，哪有笸箩舒服？”说着她又找条枕巾搭在笸箩上：“再给你加条小被。”
无心没办法，趁着自己还能活动五指，他爬到月牙身上，摸摸脸蛋又摸摸头发，亲热不得。月牙知道他意思，趁着顾大人不注意，她把无心捂在胸脯上。
。
月牙不在乎他住到哪屋，只是坚决不肯把他埋进土里。顾大人掏掏耳朵：“住
屋里……行倒是行，不过你得老实点，醒你醒，睡你睡，而且不许满炕乱爬。”
协议达成，风平浪静。月牙烧热水自己洗把脸，又拧毛巾擦擦无心手。擦手时候顾大人凑上来，很好奇用手指去触断腕。月牙登时转身隔开他，急赤白脸怒道：“你别弄他！”
顾大人绕到她面前，很认真告诉她：“你看他那腕子里面，怎
不大对劲？”
月牙看看手腕创口，发现骨头虽然依旧白生生，里面红肉表面却像是结层透明薄膜，轻轻捏手掌，手掌好像也厚。
入夜之后，月牙自去回房睡觉。顾大人上炕，片刻之后也是鼾声如雷。笸箩摆在炕头，无心被枕巾盖住，黑暗之中就见枕巾下面膨膨，像是活生生颗心脏再跳。
顾大人睡得很熟，梦里回到两年前。两年前他杀伐征战，在猪头山下所向披靡。路杀到天大亮，他睁开眼睛醒过来。眼望着四周简陋环境，他若有所思翻个身，满心都是怅然。
伸手把炕头笸箩拽过来，他枕着胳膊问道：“师父，还睡着呢？”
枕巾下面没有动静，不是无心行事作风。顾大人忽然怀疑他趁夜溜，连忙掀开枕巾向内探头。然而瞧之下，他
“可能是开始长肉！”月牙抬眼去看顾大人：“你摸摸，手背都鼓溜。”
顾大人想要和无心握握手，然而无心顺着月牙手臂往上爬，溜烟又回肩膀。月牙抬手拍拍他，心想幸亏没娘家，要不然女婿这个样，娘家还能让跟他过下去吗？
月牙本来不大管顾大人，因为顾大人是烂泥扶不上墙，把他收拾再干净，天不管也要回复原样；可是无心既然回来，又是住在顾大人屋里，她便放心，有闲精力去多干点活。把盛着无心笸箩摆到顾大人炕上，她边扫地边自言自语：“你得怎长呢？先长胳膊再长身体？”
无心感觉此事言难尽，要写也是千言万语，并且未必能写明白，所以趴在笸箩里就没回应。顾大人端着碗热汤面上炕，哧哧溜溜吃出头大汗；于是月牙拎着笤帚直起腰，又有问题：“你连嘴都没有，咋吃饭呢？”
无心爬出笸箩，在炕上刷刷点点写起来；顾大人直着眼睛看着，看到最后告诉月牙：“用水泡泡他就行，他成人之前吃不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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