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心翻身背对他:“先跟你挤夜,明早再去哄她。”
夜过后,顾大人睁眼睛,就发现无心没。
不以为然打个大哈欠,顾大人照例是披上棉袄出门,前去厨房拎热水,结果刚刚到门口,他就见月牙和无心在厨房里嬉皮笑脸打情骂俏。原来无心凌晨便醒,贼似潜回西厢房。而月牙睡得昏天黑地,怒气早散干二净。无心预备番甜言蜜语尚未施展,两人在热被窝里就自动抱在起。
顾大人拿无心和月牙没办法,于是决定省省口舌,横竖凭着自己本事,很能够养活对胸无大志穷鬼夫妻。到晚上,他领着头把院门锁,果然是带着无心和月牙去戏园子。
园子里面乌烟瘴气,然而戏是真好。无心月牙全都看直眼睛,嘴里没滋没味嚼着顾大人买来蜜饯。及至午夜散戏,三个人顶着寒风往外走,月牙忽然又傻眼,因为看见辆汽车旁站着个妖娆女人,数九寒天,居然光腿只穿层丝袜子。
她看,无心顺着她目光也去看,看得十分持久,最后还是顾大人叫来两辆黄包车,把他俩全撵上去。到家之后,顾大人端盆热水回到东厢房,脱衣裤坐在床边烫脚。正是烫到销魂之际,房门开,身单衣无心跑进来。
顾大人莫名其妙:“有事?”
无心关房门,然后走到小洋炉子旁边站住:“月牙把撵出来。”
钟思索,末低头继续洗土豆:“好像是看别人当过。记不清楚。”
顾大人直起身,因为和无心谈不拢,所以把目光又转向月牙:“月牙,你把咸菜用油炒炒,要不然不好吃!”
月牙在围裙上擦着湿手,笑着问道:“顾大人,你昨晚是不是说今天要请们去看戏?”
顾大人点头:“是啊!”
月牙立刻把油瓶子拿起来,自己小声笑道:“太好。”
顾大人登时来精神:“为什啊?”
无心显然是在害冷,拱肩缩背走到床边坐下来:“她说看女人看丢魂,还说小白脸子不老实。”
顾大人赤脚在水盆里踩出浪花,摇头晃脑发表意见:“嗨哟,你那个媳妇还要造反不成?男子汉大丈夫,三妻四妾都是天经地义,何况只是看眼?不是挑拨啊,如果换,早就个大嘴巴抽过去,让她认得老子是谁!”
无心抬腿滚到床里,扯棉被向上直盖到肩膀,同时轻声说道:“她不打就不错。”
顾大人侧过身,长长伸出手臂戳他指头:“你是怎个意思?还不走?”
无心和月牙到底也没弄清顾大人当什官,只知道年后他就要被派出去带兵。
顾大人给月牙五十块钱,让她先用着过年;又说:“现在手头还不宽裕,钻石坠子明年再买!”
月牙接钱:“拉倒吧,还真要你钻石坠子?听说钻石可贵,你有买钻石钱,不如攒起来买间小房买块地。”
顾大人哭笑不得:“你啊,辈子就是个老妈子命。想提拔你当阔太太,你可好,有福都不会享!”
月牙依然是笑,感觉顾大人话都像天方夜谭:“们老李家祖祖辈辈就没出过阔太太,再说现在日子不是挺好?吃鱼肉穿绸缎,还想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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