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过
三天，她终于做成
只鞋。无心站在炕上穿，来回走几步，然后说道：“月牙，鞋小。”
隔着层鞋面，月牙用手指摁着他
脚趾头：“不怕小，越穿越大。”
无心刚要说话，不料窗户上被人弹出“咚”声。顾大人笑脸在窗外晃，随即大踏步转身走进屋内：“嘿嘿，出件挺好怪事！”
无心坐下来脱鞋：“什
怪事？还挺好？”
顾大人答道：“挺好，但是也挺吓人。”
身进东屋，他在炕上又看到无心。无心腰上被子弹穿个挺整齐孔洞。血是早就不流，顾大人掀他衣裳细看，就见孔洞中堵着个粉红肉瘤子，根据经验，肉瘤子大概会越长越大，最后把孔洞填满。无心不死，可是很容易害疼，此刻长长趴在炕上，他连睁眼说话精气神都没。
大恩不言谢，何况是救命之恩。顾大人和他不耍嘴，只在他后背上拍拍。歪身在炕沿上坐下，他心中生出好奇：“
说师父，你有腰子吗？”
无心翻他眼，没说话。
顾大人继续追问：“心肝脾肺呢？”
未等无心回答，月牙端着盆热气腾腾煮饺子进来。顾大人很有眼色摆上炕桌，而无心就向后退到角落里。月牙给他盛碗饺子放在枕边，让他趴在炕上慢慢吃；自己则和顾大人隔着炕桌相对落座。吃着吃着，月牙感觉有手指头在戳自己后腰，回头看，是无心伸来只空碗。
无心知道他在等着自己发问，于是笑着看他，故意不问。顾大人沉默片刻，见无心和月牙串通气，起装哑巴，便忍不住开口：“张显宗，不是被月牙枪毙吗？原来他没死，还活着。”
月牙听闻此言，心里倒是轻松，因为卸下桩人命官司。无心则是不置可否，等着顾大人说下去。
顾大人洋洋得意笑道：“虽然他没死，但是他带兵回去之后没过两天，不知道是怎回事，文县就闹起内讧。具体详情不清楚，反正现在老子不发枪弹，姑且坐山观狗斗。等到他们打疲，恐怕不用老子出兵，他们自己就主动降！哈哈哈！”
顾大人清清喉咙，开口说道：“月牙，别往心里去。你救你男人是天经地义，没什可后悔！”
月牙边往碗里盛饺子，边答道：“没后悔，就是心里不舒服。”
顾大人给自己剥两瓣大蒜：“睡觉就好，别当回事！”
月牙低低“嗯”声，转身把满满碗饺子给无心。窗外起风，吹得窗棂直响。月牙不动声色向外瞟眼，怀疑是张显宗鬼魂来找自己算账。不过念头转，她收回目光，心想你要害男人，自然就要杀你。如果再有下次，也还是样。
正如顾大人所说，月牙枕着无心手臂睡夜之后，仿佛就像过心里道坎似，又恢复往日性情。盘腿坐在炕上，她手里总有针线活可做，做得太细致，个鞋底子让她纳个没完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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