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显宗殿后,手里攥着枪,随时预备着保护前方岳绮罗。岳绮罗手里马灯散发着昏黄光芒,正好可以照亮前后环境。无心虽然脱外衣,可是因为长胳膊长腿,所以在洞里还是显得有些笨。他笨,张显宗就更笨,倒是岳绮罗更灵活些。
三人爬许久,最后终于到达千佛洞。无心停在洞口不走,回头告诉岳绮罗:“第次来时,洞里存许多尸首,看模样还是前清时进去。洞里本来被人设阵法,把魂魄和尸首分开;但是阵法被冲破,魂魄附在尸首上,见活物就杀。和他都不怕,你怎办?”
岳绮罗不屑顾把马灯交给张显宗,然后大踏步直接进入洞内。结果刚刚走出几步,迎面就直挺挺来具活死人。在马灯照耀下,活死人果然还保留着柔软皮肤和浓密头发,看辫子和身量,生前正是个壮年男人。不知道他是怎死,大概也是虐杀,因为他嘴唇牙齿全都被挖去,鼻子下方是个四四方方血洞,洞口隐隐还在收缩,仿佛是要吞噬什。
无心立刻又停,张显宗则是猛然举起手枪。唯有岳绮罗面无表情。迎着活死人走上前去,她边念念有词边抬手虚空画符,最后对着前方挥衣袖。活死人动作顿,随即仰面朝天倒下去,却是附身魂魄已被岳绮罗引出来。
让张显宗拎过马灯,她蹲下仔细查看尸首。看过之后,她承认无心所言非虚。
你们自己准备。”
张显宗带着水壶和包干粮,饮食虽然全被腐臭气息浸染透,但是聊胜于无。回头看岳绮罗眼,他心里很愧疚。他知道其实没有自己,岳绮罗也是样活。岳绮罗不给自己好脸色,可是为自己,她风餐露宿成只肮脏小鬼,他都死,她还保护他。
在处小小坟头前,无心停脚步,开始蹲下刨土。最后搬开土下铁板,他让岳绮罗来看:“入口。”
岳绮罗蹲在洞边,很谨慎向下伸手。洞内空气微微有点暖湿,她俯身探头进去吸几口气,空气也很干净。
她抬起头,目光撩过面前无心。无心歪着脑袋,目光经过眼角射向洞内,黑眼珠在马灯照耀下忽明忽暗,让人联想起只妖。
起身继续向前走去,沿途开始出现断肢碎骨,以及零落肉块。肉块是灰白色,无心记得曾经有批怪物落入洞内,想必此地便是当时战场部分。怪物能吃人,行尸走肉们也不是吃素,战况必定十分恐怖惨烈。
岳绮罗踢开只断手:“怎回事?”
无心走在她身边:“内讧。”
岳绮罗笑:“它们也会内讧?”
无心摇摇
察觉到岳绮罗注视,无心转眼珠望向她,正色说道:“洞里很危险,到处都是厉鬼和行尸。上次进来时候只会逃,这次有你,想必可以安全点。”
岳绮罗缓缓捏碎块黑土:“现在才知道本领?”
无心笑:“随便你有没有本领,又不想拜师学艺。”
然后他继续问道:“打头,谁殿后?中间把灯拿稳,里面可是伸手不见五指!”
不等旁人回答,他把外衣脱,只留身单衣单裤。动动肩膀扭扭脖子,他率先下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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