赛维硬着心肠，把目光收回到
杂志上，同时就瞥见无心站起身，端起咖啡壶，轻手轻脚
往空杯子里倒大半杯温咖啡。无声放下咖啡壶，他把杯子往赛维
边推推，又道：“夜深，是不是该睡？”
赛维合上杂志，用眼皮撩无心：“知道
要睡，还给倒咖啡？”
无心听她总算开腔，就知道她怒气至少是开始消散。隔着张小炕桌，他也静静坐在床沿上，只听赛维继续说道：“知道，也没有什
资格对你发火。”
虽然她是气话，但是话中蕴藏着意味感情就复杂。无心扭头看她眼，然后笑着转向前方，垂下眼帘对着地面说道：“你有。要说没有，也是没有。”
赛维心中动，立刻转向他：“你没有什？”
无心先是换身干净衣裳，然后蹑手蹑脚穿过院子，推开东厢房房门。东厢房卧室是间半格局，电灯通亮。赛维还穿着白天洋装皮鞋，头乌黑短发胡乱掖到耳后，脸倒是洗过，不施脂粉，皮肤透着点营养不足黄色，倒是很光滑细腻，能够反射灯光。独自坐在罗汉床边，她沉着脸低头翻阅本杂志。身旁床上摆架红木小炕桌，桌上是壶咖啡，碟子奶油蛋糕，大概就是她夜宵。
胜伊从来不是姐姐对手，所以干脆上床睡觉，不来涉险。而无心见赛维冷着张单薄小黄脸，对自己视而不见，真是动大气模样，就陪百分小心，走到罗汉床前深深弯下腰，轻声说道：“回来。”
赛维没理会，神情硬得像雕塑，充耳不闻翻过页书。
无心在女人面前、尤其是年轻可爱女人面前，贯没有脾气。赛维生气，他不生气。有心伸手碰赛维下，可他又犹犹豫豫不敢出手，毕竟人家是大姑娘，和自己又没什亲密关系，自己说碰就碰，有可能招来个大嘴巴。
绕到赛维另边，他把腰弯得越发深：“你是在担心吗？只是去看看，没有冒险。”
无心给她个含羞带愧微笑侧影：“什都没有，你是知道。”
赛维很不好惹翻个白眼：“随便你有没有，又不要你什！”
无心扭头正视她，看片刻，最后却是苦笑着低头，又叹息声。赛维心意，说到此处，已经是极端明，可是他秘密，又该如何出口呢？
赛维看他行为，也摸不清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。难
赛维面如铁板，就恨他不听自己话。当然他没有对她听话义务，但是赛维对他另有番厢情愿高要求，他不听话，她就生气。
无心好些年没和女人亲近过，此刻不禁有些手足无措。两只眼睛紧盯着赛维，他慢慢蹲下去，口中喃喃又道：“胜伊说你刚才发脾气……”
他蹲稳当，仰着脸去看赛维：“别生气，向你赔礼。”
赛维又翻页杂志，心里有主意得很，就是不理他。
无心静静蹲在她腿边，缓缓把头垂下，半晌不言语。屋内寂静久，赛维忍不住斜瞟他眼，不料他就像头顶心长眼睛似，立刻抬头迎她目光。欲言又止抿抿嘴，他浅浅吸口气，然后抓住时机微笑道：“错，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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